但事实真相却本来就离谱。

陆承听根本就不怕被查,只要这位警察能够再多花点儿时间去调查,就会发现,他的确是被冤枉的。

顶多他实话实说,是为了吓唬林洲才特意这么做,又碰巧运气不好,赶上这么一宗案子,这些人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过不了多久,就只能放他出去。

但这样一来,裴思砚好不容易为他投资的节目,就只能错过了。

陆承听觉得,那位好心的举报群众,百分之九十九就是林洲。

毕竟身为一个小世界的气运之子,有这点儿招人讨厌的破运气也不足为奇。

他已经想好了,要把林洲的脑袋塞进他自已裤裆里,再打断他的手脚让他想出都出不来。

陆承听不急不忙地和那位警察打着太极,顺便等裴思砚来接他。

因为太过无聊,他主动提出,想要看看死者和案发现场的照片。

结果这一看,还真叫他发现了不少端倪。

他通过几张照片,不仅慢条斯理地分析出了死者的致命伤,还说出了凶手行凶时用过的几种工具。

最后还指出了两条更加隐蔽,很难让人察觉到的线索。

一条是女人被剁掉的无名指根部,有一道并不如何清晰的戒痕。

另一条,是案发现场凶手留下的那排脚印中,脚掌处的脚印始终比脚后跟深。

但因为留下脚印的路,是夯实的土地,并不松软,留下的痕迹实在太轻,只能看出一个大概轮廓,要不是陆承听眼力远超常人。

普通人用肉眼很难看出差别。

“过去在凶手行凶的案件里,曾发生过有人故意穿较大码鞋子来误导警方的行为,我们分析过,这个可能性不高。”

“但正常人走路通常脚跟先着地,你是说,凶手的腿脚并不是很利索?”那警察没忍住问道。

他们当时在现场,只拓印了凶手的脚印,分析出了码数。

若是成年人来看的话,应该是女人的码数,成年男性的脚很少有这么小的。

但要从死者身上伤口的受力来分析,女人的力量又很少有这么大的。

陆承听靠在椅背上,心不在焉道:“或许,不是大了,而是小了。”

鞋子小了,只能穿进去一部分,那么走路的人重心就会前移,下意识轻微踮脚。

那位警察看着陆承听对着那些血肉模糊的照片,不仅没有丝毫不适,还做出如此细致的分析。

一时间,心中感受极为怪异。

他一方面不得不承认,陆承听说得有点儿道理。

另一方面却又不愿意承认的确是自已武断又无能。

陆承听不是专业人土,他只是个模特,今年刚刚二十。

而资料显示,他甚至没有一个拿的出手的学历。

而且他通过陆承听的种种言行态度,都觉得陆承听像是个反社会人格的变态杀人狂。

而他要求看照片,还试图分析的行为,就是在欣赏自已的杰作,并试图为自已找补开脱,误导警方。

【他情绪有变化,他在害怕你。】037对陆承听道。

【逗他玩玩儿。】陆承听说。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小警察,浅色的眸子在审讯室强烈的灯光下,很像猫的竖瞳:“你在怕什么?”

那警察被陆承听看得毛骨悚然。

他刚调任时间不久,原本打算指着陆承听捞功绩的,现在却觉得自已很可能根本就应付不了他。

然而,就在他陷入纠结,想着到底要不要请局里的前辈来帮忙时,上面便放了话下来。

陆承听是无辜的,有人拿了充分的证据过来,要带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