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砚向陆承听伸出手,问他:“你愿意,从今以后,只跟我一个人在一起吗?”

陆承听知道程思砚会表白。

却没想到他会毫不犹豫的在这个所有人都认为很难稳定下来的年纪里,对自已发出这样的邀请。

陆承听突然觉得有些惭愧。

因为过去几世,同性相爱无法被世人认可,他从未向自已的爱人求过婚。

而程思砚却并不受这种背景条件的影响,在互通心意的第一天,就给了陆承听这样一份特殊的仪式感。

陆承听把自已的手搭在程思砚手上。

问他:“哥哥,你想成为,我的意定监护人吗?”

意定监护。

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可以与其近亲属、其他愿意担任监护人的个人或者组织,以书面形式确定自已的监护人。

在自已丧失或者部分丧失民事行为能力时,由该监护人履行监护职责。

这就意味着,即使他们结不了婚,他们的关系也具备法律效力。

万一在未来某一天,其中一人在面对需要家属出面才能解决的事时,他们就是对方法律意义上的家属。???

陆承听过去并不在乎这些形式化的东西。

他一直认为,只要相爱,这种协议无异于一张白纸。

但此刻,他却想以此回报于程思砚给他的这份仪式感。

程思砚张了张口,乌黑的眸子在头顶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澈又深情。

他问陆承听:“你想好了吗?”

陆承听嗯了一声:“明天周末,办不了,后天下午只有一节课,应该来得及办,去吗?”

“去。”程思砚坚定道。

他拿出那枚银色戒指,直接套在陆承听左手无名指上:“必须去。”

说完,他握着陆承听的指尖,有些不好意思的又从兜里掏出另一个盒子。

推到陆承听面前,红着脸道:“这个是对戒。”

他得让陆承听给他戴。

陆承听接过那个小盒子,拿出里面跟自已同款的戒指,温柔的套在程思砚手上,对他说:“哥哥,别人都是在婚礼才交换戒指的。”

程思砚感受到冰凉的指环,穿过指尖,固定在自已无名指指根,蜷了蜷手指,看着陆承听:“所以,你会介意吗?”

陆承听反问:“介意什么?”

程思砚道:“我现在给不了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程老爷子虽享高官厚禄,却清名一世,陆父如今从政,颈上悬刀,更是不敢轻易出差错。

陆承听和程思砚可以暂且将家人的反对抛之脑后,但不能不顾家人的死活。

陆承听轻吻程思砚的指尖:“那该是我说抱歉。”

程思砚不赞成:“你能有什么错?”

话题到此,谁都没再说什么,各怀着小心思开始吃饭。

期间陆承听收到了来自陆父陆母的消息,祝他生日快乐,同时还有两笔分别来自陆母和程老爷子的转账。

陆承听不能说话,他们基本也不会选择打电话,如果陆承听长时间不回消息,他们就会把电话打给程思砚。

陆承听一一道谢,并对着程思砚拍了张照,说程思砚在为自已庆生。

程思砚看见他对自已拍照,也不躲,只对着镜头龇起一排大白牙。

又傻又帅。

陆承听随手就发了条朋友圈,没有文案,他朋友圈里总是这样,没有自已的照片,却时不时就会出现一张程思砚。

一开始总有人搞不清,到底哪一个社交账号是陆承听在用。

后来大家才逐渐习惯,朋友圈里全是程思砚照片的,就是陆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