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我与表姐的清白,这是想要一并毁了靖安侯府!”

那时明檀因着突被赐婚,难以接受,都没工夫拿这事儿去找裴氏与明亭远说理,裴氏与明亭远自不知晓。此刻知晓了,两人俱是震惊:“还有过这种事?”

明檀点点头:“当时幸好有表姐帮着阿檀,没让三姐姐把话说完。”

沈画也心有余悸:“那会儿三妹妹之言着实惊人,落水之事都不知三妹妹是从何听说的。”

从何听说的,那还用想,必然是柳姨娘。明亭远第一时间凌厉望向柳姨娘!

他一直视柳氏为贴心人,在她处歇息时也不设防。明檀落水一事,他确实和柳氏说过,令国公府的行径太过下作,他气不过,那日白天没骂够,夜里又在柳氏处畅快骂了一通。

当时柳氏一脸担忧地让他别气坏了身子,还给他出谋划策,说此事有损明檀名节,万不可外传。

结果她所谓的不可外传,就是回过头便说与了明楚!明楚是她女儿,什么性子她最清楚。说了也罢,竟还不加约束,任由明楚在大庭广众之下毁明檀的名节!

他虽不是内宅妇人,但也极为清楚名节于女子如何重要。若说今日之事本意是在沈画不在明檀,那当众想揭落水一事又怎么说?这显然不是一时想差了,而是晓得有多厉害,才几次三番地拿名节作筏子!

明檀的眼泪滴落鼻尖,停留半瞬又吧嗒吧嗒往下掉:“其实爹爹去阳西路的这五年,阿檀时常想,若是能像三姐姐那样,时刻陪伴在爹爹身边,该有多好。

“爹爹不在京城,大哥也去了庞山上任,京中只留母亲与阿檀二人,阿檀努力学规矩,不敢言行有失,不敢行将踏错半步,就是怕给爹爹抹黑,给靖安侯府抹黑……”

明亭远闻言,都有些不敢再对上明檀的目光。

他心中本就对明檀有愧,现下想想,明楚觉得回京之后与从前在阳西路的日子大为不同,故而心中委屈,那明檀呢?

明檀这五年在上京孤零零的,裴氏再贤再慈,也终究不是她的生身母亲。她却从未有过怨尤,更未因嫉因恨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还时时刻刻为侯府的名声着想。

可对明楚而言,侯府的名声是什么?怕是根本就不值一提!

裴氏见状,又轻声补了句:“阿玉那孩子,前两日去了城外办事,想来也该要回了。最要紧的是,定北王殿下那边……”

对,还有沈玉和定北王殿下。

沈玉若知晓柳姨娘和明楚想换了他妹妹的亲事,而事情败露的结果不过是去庵堂思过,想来他必定不肯罢休。沈玉这孩子前途可期,留他们兄妹寄居本是结善缘,可不是给自己结上一门仇家的。更别提,定北王那边还等着交代了。方才确实是他思虑不周。

明楚快气疯了,她爹明显都已经打算轻拿轻放,明檀和沈画这两个小贱人进来哭诉一通,竟哭得她爹又要改主意了!她想都不想便抽出腰间软鞭,朝着明檀脸上打去,心想着打烂这贱人的脸才好!

明檀早就留意着明楚,怕她突然发疯,起有抽鞭之势时她便往旁侧躲了躲,还不忘向明亭远求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