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繁华,自然有许多稀奇物件,且我还需要带不少手信回来,不带空车,到时如何运回?”

“若装不下,回京时再置办车马不就行了?”

“可当下置办的与咱们府中的定然不一样,如此一来,回程队伍就没那么整齐好看了。”

“……”

他是真的服了。

明檀还动之以理道:“夫君,阿檀也知出行不易,这些马车已然精简,剩下的物件都少不得的。”

此话江绪相信,毕竟她去个灵渺寺都需五车,灵州路远,她费尽心思简至十车,想来还很是伤了番神。

只不过这么多行李,不可能真依了她全都带上,他懒得纠缠,径直决断道:“若要跟本王一道去,最多只能带两辆马车。”

“两辆?这也太少了!”

明檀难以置信又可怜巴巴地抬眼望他。

他不为所动:“你自己决定。”

说完,他便拉开明檀软软的小手,迈步往里。

明檀忍不住绞着帕子跺了下脚,灵州肯定是要去的,她活了这么久还没出过京呢。可望着一排马车,她秀眉紧蹙,又委实难以做出取舍。

两人要乘的那辆是无论如何不能减的,马车里头的多宝格勉强可以塞些她的头面,其他东西却塞不下了,那换用的软垫锦被、衣裳绣鞋,还有器皿干粮等物什,一辆马车又如何装得下!

她翻着那本厚厚的行李册子,头疼得紧。

而另一边,江绪撂下话头后,便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待亥时回屋休息,他才发现,明檀似乎因着这事有些置气,听到他入了内室,原本平躺的小身板忽然往里侧了侧,还故意发出响动。

明檀等了好一会儿,等人入了内室,又等人宽衣上了床榻,沉沉躺在她的身侧。

可左等右等,她也没等来只言片语的宽慰,瞧这意思,是要睡了,她一时气不过,又故意翻了两回身,存心不让他轻易安枕。

这招虽是刻意,但十分有效。

江绪原本打算晾着不管,可到底是叹了口气,长臂一揽,将她捞入了怀中。

“使什么性子?”他低低问。

“谁使性子了,妾身可是规规矩矩按王爷所言,将马车减至两辆了!”

妾身都自称上了,还敢说没使性子。

“王爷以为妾身准备的那些东西都是为自个儿准备的吗?总之到时候王爷要什么缺什么,可别赖妾身没有捎带便好!”

“不会。”

“……!”

明檀气得又要转回去。

江绪难得耐下性子解释:“此次南下灵州,行经之地不会太偏,缺了什么,再买便是。”

明檀没吭声。

江绪又道:“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买。”

听到这句,明檀才用一种“这还差不多”的语气“哼”了声,没再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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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日头未升,江绪便带着明檀与她精简下来的两辆马车出发了。

此去灵州多行陆路,考虑到明檀不怎么能吃苦,江绪在原本的路线上绕了些弯,尽量保证能在热闹之处寻到好的客栈休歇。

出门连行李都已这般从简,丫鬟自是不好多带,素心与绿萼,明檀也不知带谁才好,便索性带了云旖。

出门在外,多个会武的,便是多上几分安全。

舒景然在城外与他们汇合之时,见到云旖,颇有几分意外:“云姑娘。”

云旖疑惑看向他:“你是?”

舒景然稍怔,倏而失笑。

倒也不是他自恋自夸,但女子见他第三面还无法将他认出,这的确是头一回。

正在这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