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狂到这种地步,瑟缩了一下没有躲开,他对外面的人笑道,没事,没事,就是闹着玩,稍微热情了一点,没想到别人还在看,他们接受不了,下次我就不这样了,保证不再犯了。好么?

其他人都收回了目光,他又看向我,只有我知道,他咬牙切齿,目光之中是威胁的意思,他低着头,侧身对着我,也这样对着其他人,其他人看不见他的整张脸,正如我也没法看见他阴影之外的脸庞模样,那表情可怕得要命,简直就像是夜里的恶鬼来索命了。

我不能不答应,否则,他会变本加厉,在摄像头直播面前都能那样打我,在这么多人面前都能威胁我,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对我做出来的?

某些垃圾是这样的,没钱没势又不好看,脾气也不好,因为是个男的,就觉得自己肯定对世上的一切女性拥有支配权,就像在外面如何低声下气,到了家里,见了女人,都可以把自己当皇帝。

某种意义上说,底层逻辑和父母对孩子是一样的,他们觉得自己可以在别人面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事实上,他们当然没有,也不应该有,只不过,他们自以为是,又偏执固执还不知收敛和改正,非要到事情闹大到周围的人都知道了,才愿意更进一步后退,躲在家门里面,躲在其他人的后面,好像这样就可以得到胜利,得到安全,得到认可和满足。他们的行为还是不变。

我就生活在这样的人身边,我每次见到他,都有种恍惚感,我觉得自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恐怖极了,对面那个东西,只是有人的形状,不代表它真有人的一颗心,如果那是一个正常人,那么,不正常的人就是我了。

太可怕了,我每次出门,被别人看见身上的伤,他们都会说,太可怜了。

我听着他们说话,只觉得他们每一句话都是在说,太可怕了。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那个人太可怕了,那样的生活太可怕了。

我终于,忍无可忍,想要离婚,只要离婚,我就可以摆脱他,我不必变成他的玩具不必当他的仿真娃娃不必当配合他言行的女仆,也不必再被他这样打了,因为家暴总有一层扯不下去的遮羞布,好像只要是住在一个屋子里的,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都不算数。

我不愿意。

可是,我提出离婚,又被他打了一顿,他恶狠狠地一边揍我一边说,你就是个贱人,活该,他还扯掉了我的衣服,有人说婚内□□不算□□,我不那么认为,因为我觉得那一切都糟糕透顶。

你应该不能理解,你既不是女人也不是结了婚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太幸运了,也太无辜了,纯白得像茉莉花。

你好漂亮。可惜,我就从来不可能得到这种平静的快乐得仿佛每一天都能从阳台上嗅到清新空气的生活。我好羡慕你。”

事情说到这里,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她是被打死的。

因为对家暴丈夫提了离婚。

乐园问:“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如果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不介意帮你。”

女人摸了一把头发,头发从她的脑袋上掉下来一大把,血淋淋的,露出底下的头皮,头发也是血淋淋的,因为那些头发是生前被人硬生生拔掉的,当然会这样,她看着手里的头发,笑了一下,目光有些呆滞,痴痴说:“还有些事情,你可能也不知道。

我一并都告诉了你吧。

一般人,不是看不见我,就是懒得管我,好不容易见到了你,我要多说两句,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我很久没有像这样畅所欲言过了,在课堂上,要收敛自己的性情,因为自己是个为人师表的老师,要以身作则,还要遵守校规校纪,否则会被惩罚。

学校的惩罚,无外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