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塞自己嘴里吃了,他左右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也就是说,没有目击证人,理论上,乐园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事而不被追责。

乐园非常心动地爬了过去,试图对馒头伸手的时候,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了大黄狗的吠叫声,听起来凄厉而尖锐,非常惨,好像一只狗在活着的时候被人剥了皮就会发出这种声音,又好像是大晚上见了鬼。

乐园打了个哆嗦,收回手,心想,算了,也许这就是警告,不吃也罢。

他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扶着坟墓的墓碑,向着不远处漆黑的祠堂走了过去。

那祠堂是四面看起来密不透风的黑墙,也不知道是刷了黑色的油漆还是被人泼了黑色的墨水,乐园走近了去看,发现墙面内部的缝隙里隐约透露着一点鲜红色,也说不清是血迹还是红墨水,乐园更倾向于红墨水,因为,红墨水干了还是红色,血液干了就变成褐色了。

不怎么好看,还非常令人害怕。

乐园深吸一口气,摸索着对那面黑色的墙壁伸出手去,想碰一下,如果特别冷,肯定有问题,如果不是,那就大摇大摆走开回家去好了。

他想到回家,突然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疑惑而厌恶,心想,奇了怪了,我又不是……

他摇了摇头,感觉认知有些混乱,心想,我是个孤儿,我哪里需要回家?随便在哪里一躺不都是可以晚上睡觉?干什么非要走一大堆没有用处的远路浪费自己的时间?谁那么脑子有病?

想了想,乐园又摇了摇头,对自己说,不对,我是有父母的,我还有亲戚。

什么亲戚?

乐园挠了挠头,用力过猛,不知道是不是也有指甲太尖锐的缘故,他的皮肤被自己挠破了,流出血来,手里现在一股子腥味,一部分是血腥味,一部分是坟堆的土腥味,乐园嗅了嗅,在半空中就觉得恶心,连忙挪开手,也不去碰那面墙了,踉踉跄跄要离开这里。

最好远离这个祠堂。

既然不进去也不接触,那最好的办法确实是保持距离,可惜,天不遂人愿,乐园走在路上,没有看见地面,一时间没有注意,只听得砰的一声,他就往前扑倒了,他不想趴在地上,摔一个狗啃泥,连忙伸手在半空中乱挥舞,摸到了旁边祠堂的墙的棱角。

站稳了,但是,一股冷气直直从手心冒出来,飞到了手臂之中,乐园打了个哆嗦,差点浑身无力跪在地上,只能用两只手都去扶那面墙,可是这次,他只能一点点往下滑落,根本站不住脚,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就像是用空手去接液氮。

手都能被敲碎。

乐园感觉自己的两条手臂都没有知觉了,冷得瑟瑟发抖,想要收回手来,却猛地发现手已经和墙面黏在一起,非要扯下来,要么掉一层皮,要么断掉半条手臂,他无可奈何地蹲下身,打算在这里将就睡一晚上,可是,感觉在这里再多待一小会儿就要冷死了。

乐园的神志渐渐模糊,就在他真要昏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震天的响声,整个人打了个哆嗦,从惊恐万分之中醒来,睁大眼睛,往四周去看,发现没有什么,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见身边的祠堂已经倒塌了。

乐园连忙把自己被砖石块压住的衣服扯出来,又低着头,跪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遗漏的东西,连忙爬起来跑了,因为祠堂的墙都倒塌了,他的手也不冷了,也不会收不回来了,他跑得头也不回一下,免得晚上真撞见了鬼不好走路。

跑了一段时间,乐园出了一口气,随便找了个地方就躺下来休息。

等他睡觉快醒过来的时候,却突然察觉有人从门口进来了,浑身一颤,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睡在了一个荒郊野地的破庙里面,直起身来,发现自己睡在了供奉的香案桌上,连忙想要下来,逃走最好,免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