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送出来,要是真的动手抢了,那就不是送的事情了,是结仇还是逃出去的问题。

虽然挪开了目光,但是那种如影随形的吸引力和控制感却没有减弱,反而随着挪开目光的时间推移而越来越强烈,好像某种月夜下群狼嚎叫的号召,像远古时代部落拿着猛犸象象牙做成的喇叭吹响时候的控诉。

好像那个盒子在说,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不收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欢天喜地地扑过来把我抱进怀里?我不是你的东西吗?我不是应该属于你吗?你为什么能那么若无其事地让其他人将我拿在手里?

那是一种很奇妙诡异的感觉。

乐园皱了皱眉,他不喜欢,想要拒绝,虽然吸引力依旧很强,但他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完全控制的存在。

他就毫不犹豫想要拒绝,张了张口,又想要委婉,就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我身上没有可以放这个东西的口袋,还是算了吧。谢谢你的礼物,心意我知道了。”

这话说出来,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他平时从来不这么说话,倒不如说,从前他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后来,钟仁在身边,有什么话,钟仁都可以说,他就不必多开口,结果现在轮到自己在这里搞繁文缛节了,越发不自在起来。

乐园皱了皱眉。

如果可以,他希望尽快到钟仁身边去,在温泉里面泡一段时间也可以,反正不要在这里。

这里冷飕飕的,不知道是因为离开了温泉还是站在冷风口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厨房附近或许有冰库,冰库往外渗透出冷气也是正常情况,但是无论如何,都和乐园关系不大,他不想多管闲事,之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他准备就这么过下去了。

服务员却拉着他,他本来要走,这么被拉住就走不开了,只能看向一号,因为感觉如果一直盯着服务员看,会被服务员手里的盒子吸引注意力,乐园却在这个时候看见一号露出垂涎三尺的目光。

一号不是乐园,不是钟仁,不是服务员也不是厨师,对盒子有一点抵抗力,但是不多,这点乐园和服务员犹豫的时间,已经足够盒子蛊惑一号发疯了。

难得他现在还只是露出那种奇奇怪怪的表情,而不是真的动手,不过,也有可能是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动手和以后动手都没有差别,因为他打不过任何一个。他能在这里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保持安静然后等待离开。

如果离开的时间可以快点到就更好了。

但是这又由不得他来选,他是跟着进来的,要出去大概也是跟着出去,想自己出去,就跟想自杀没有区别,他心里知道,便也没有多说这个,免得自己心里不舒服。

现在好了,他顾不得什么心理身体,舒服不舒服的,都不管了,什么都不相关,他只在乎一个东西,那就是他的两只眼睛唯一能看见的东西,那个服务员手里的盒子。

服务员也察觉到一号的变化,笑眯眯地将手往后一藏,转手又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墨镜,递给一号,一号呆愣在原地,脸上渐渐发红,看起来因为盒子突然不见了要脸部充血发怒了,服务员知道他这个情况是不能交流的,就干脆一伸手,将手里的黑色墨镜挂在了一号的脸上。

一号一下子就打了个喷嚏,差点把墨镜从脸上甩下去,但是,这个喷嚏让他回过神来了,他迅速伸手扶住了自己脸上的墨镜,小心翼翼摸了摸,像一个天桥底下准备给人算卦的真正的盲人那样茫然而有些欣喜的模样。

欣喜,大概是突然见了算卦可以给钱的客人就发自内心笑了的感觉。

他对之前的事情有印象,不是转头就忘了,也不是记忆遭受了影响,他记得,记得还算清楚,只不过,没有细节,只是着急,想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