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蕊馨还是觉得很冷，整个人像是被阴影笼罩住了，似乎怎么也挨不过这个冬季。

病房楼下聚集了不少晒太阳的人，叶蕊馨待在床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头埋在膝盖里，浑身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外面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叶蕊馨却浑然不知，双眼盯着协议书失神。

直到咔哒一声开门声，叶蕊馨才缓缓回过神来，把协议书顺手塞进被子拐角处，朝着门口那边望过去。

叶锦程正抱着小念蕊，伸出手试探一下她额头上的温度：“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

“没事了。”叶蕊馨摇了摇头说道。

叶锦程身上仍然穿着单薄的西装，小念蕊身上穿着白色羽绒服，裹着毛绒绒毛巾，带着一顶卡通帽子，只露出两只滴溜溜的大眼。

叶蕊馨上次掉落到湖中得了重感冒，再加上很多事情闹腾着，脑子有些慌乱，也没跟女儿亲近，现在看见女儿可伶兮兮的样子，有些内疚。

“妈咪，抱抱。”小念蕊一连多日未见母亲，再见面时不免有些羞涩，倒是跟叶锦程玩的挺熟的，此刻正窝在叶锦程怀里，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着叶蕊馨。

叶蕊馨眼中有些酸涩，伸出手接过女儿，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亲吻着女儿发梢。

叶锦程笑了笑伸出手抚摸着小念蕊的头发，把保温桶里的食物摆放在小桌子上。

“宝贝儿，想妈咪了没有？”叶蕊馨把女儿抱在怀里，满怀的奶香味扑鼻，她俯下身子温柔地亲吻着女儿发心。

小念蕊抬起头，琥珀色的双眸滴溜溜地看着叶蕊馨。

小手托着头想了很久之后，才重重地点了点头：“想，小念蕊想爹地和妈咪了……想的心痛痛……”

叶蕊馨抬起头看见小念蕊琥珀色双眸里转动着委屈的泪珠，心尖滑过一丝酸涩，抱着女儿的力道加大了几分，母女俩鼻尖对着鼻尖，缓缓地张开嘴一字一句地对着小念蕊说：“宝贝儿，乖乖，以后妈咪再也不轻易离开你。”

一想到她这么聪明可爱的女儿，竟然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叶蕊馨心脏像是撕裂般的痛，如果自己在怀孕的时候能够注意一点儿，不去刺激于雪，说不定她的小念蕊现在就是个健康的孩子。

叶蕊馨看着女儿柔和的脸盘，鼻尖有些酸涩，眼泪竟然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

小念蕊伸出手摸了摸叶蕊馨的脸颊上的泪水：“妈咪，不要哭哭……”

叶锦程从保温桶里拿出食物，末了把筷子摆放整齐，抬头就看见母女俩的动作。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小念蕊看了都该笑话你了。”

叶蕊馨抬起头看见叶锦程那双嘲笑的眼睛，一时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胳膊用力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嘴上倔强地说：“要你管。”

叶蕊馨的语气一如两人上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叶锦程是班级里年龄最小的，却是成绩最好的。

每次上课，叶锦程只听开头十五分钟，后面的时间全用来趴在桌上睡觉，让他们这些资质平庸的学生气的牙痒痒。

老师对成绩优异的学生很纵容，只要成绩好，你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影响其他的学生学习。

叶蕊馨理科成绩不太好，可以说有点儿糟糕，偏偏叶锦程物理最好，有时候上课连十五分钟都没有听完，就倒在课桌上昏昏欲睡。

叶蕊馨正听的云里雾里的，清秀眉头打着结儿，偏偏这个时候能听见叶锦程微弱的鼾声，气的叶蕊馨把手伸到桌底，用力地掐着叶锦程大腿，直到看见他猛然做起来，一脸呆滞地看着她。

她才心满意足抬起头，再看黑板上老师讲解的题目，已经到最后结尾总结阶段。

天啊，她最开始的那个公式都没有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