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箫澜心头也有些沉重,配合地出示文书,为首的官兵查看着文书,又对着一旁岑珠的画像不停对比,其余人仔细搜查板车和行囊,问道,“车上的人是谁!”
箫澜适时地露出一副沉痛模样,“是我的弟弟,害了肺病,本以为能在城里寻医治好,不料还是要去了……”
刘清很细致,把他们的文书、行囊和身上的衣物都熏上药味,还把药和药方子也塞了进来,任谁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听闻是染病的人,几个官兵的神色都有些警惕起来,可特殊时刻不能马虎,抬手便要去掀开岑珠脸上的麻布,箫澜道,“大人小心!这肺病是传染的。”
几个官兵动作一停,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没有动作。她们的领头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打开看看!若是错过了人,仔细你们的头!”
躺在板车上的岑珠万分紧张,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神志不清的病重模样,指尖几乎要把掌心掐出血来。
他能察觉到有人靠近了自己。
几个官兵不得不掀开了岑珠头上的麻布,动作却快得很,只大概瞟了几眼,认定躺着的人确实是一副惨白的病容,且容貌没有什么相像之处,扭头朝领头报告了去。
领头摆摆手,放行。
岑珠暗中松了一口气,掐着掌心的手指松开,箫澜则继续推着木板车往外驶去,才走出几步,身后却又猛地传来一道声音,“站住!”
笨
“站住!”
箫澜微顿,缓缓转过身去,“大人还有何事?”
那喊话的官兵朝她走了过来,箫澜身子微微紧绷,扶着一边木板车的手缓缓移到了腰际那儿藏了一把极其锋利的短刀。
出乎意料的,那官兵却是把什么东西朝她丢了过来,“包裹掉了。”
“……”箫澜接住包裹,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多谢大人。”
她爷爷的,还以为要被发现了呢。
岑珠也偷偷喘了口气,实在是被吓得不轻。
接着箫澜便一路畅通无阻地推着岑珠离开。等拐过一个路口,到了那城门官兵看不见的地方,她便猛地放下了手中的板车,岑珠毫无防备,被摔了个大屁股蹲,疼得忍不住哀嚎一声,又怕被发现似的捂住了嘴。
傻乎乎的,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箫澜嗤笑一声,“行了,别装了。”
闻言,岑珠这才爬起身来,揉了揉自己被摔得生疼的屁股,委屈又恼怒,“你怎么松手了?”
箫澜道,“怎么?还真想让我一路推着你。”
正在拍灰的岑珠瘪了瘪唇,“那为什么不买个马车呢?”
这样他们就可以都坐在里面,还不用走路,也不怕会被别人看见。
“……”发现这小公子是真的在疑惑,箫澜惊愕,冷笑一声,“嫌死得太慢了吗?”
岑珠委屈地哼了哼。
此刻已是黄昏,落日西沉,半托在天际的青山上,辉映而出的晚霞铺满了整个天空,壮丽锦绣,宛如这世上最华贵多彩的绸缎。
晚霞落到箫澜面上,竟衬得那冷酷的眉眼多了几分温柔。岑珠抱着包裹,忍不住凑近了她,仰头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呀。”
箫澜给了他一个“你是笨蛋”的眼神,“往东,到平盐城,辛守村。”
辛守村,也即箫澜的家乡,尽管萧澜待在湘城的时间还要更久些。
岑珠疑惑问,“为什么去那儿?”
箫澜没回答他,捡起木板车大步向前,岑珠忙跟了上去,“等等我!”
天色已晚,到平盐城是做不到的,夜里赶路更是不可能,因此箫澜推着木板车走,是为了寻找一个适合夜宿的地方。
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