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语便戳中了要害,岑珠睁大眼眸,“我……”
他自然没忘记岑父要他嫁给姜为雅的事,可在他看来根本?就不可能,因此从未往那个方向想过?,可眼下箫澜一说,他竟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辩解。
遇上这?种理?亏偏又无法解释的事时,他最会蒙混过?关,黏糊糊地歪倒在箫澜身边,“我才不会跟别人成?亲。”
“我只跟一个叫箫澜的女郎成?亲。”他眉眼弯弯地笑,话语像蜜一般沁着甜,“她就是最厉害的女郎。”
“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箫澜轻轻笑了一声,不说话。
得到?了箫澜的反应,岑珠顿时鼓舞起来,“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你没有相信那些假话对不对?”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
“……还好簪子在你这?儿。”他小声嘟囔,“我还以为再也拿不回?来了。”
他这?么说,倒像是完全忘记了那日在箫澜屋里?找到?簪子时,那种天塌一般的委屈和崩溃了。箫澜听在耳里?,心?绪微乱。
“我以为我把它藏得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发现?以后,去?找爹爹,想要拿回?来。”
“可是爹爹骗我,说你死?了。”他像是还很伤心?,“我很害怕,想去?找你,可还没有等我找到?,就……”
他渐渐抿了唇,没有接着说下去?,转而语气轻快了些,“总之还好你还在!”
箫澜静静地听着他说话,等最后一个字音消弭在他唇间,她倏忽开?口,“伤是怎么来的?”
岑珠一怔,“什、什么?”
箫澜又问了一遍,“胸口上的伤,怎么来的。”
遇到?什么委屈事总想与她哭诉的岑珠在这?件事上,却似乎并不想多说,只含糊道,“不小心?的。”
他也不知他自己当时怎么了,只是自听到?她死?了的消息后便一直很恍惚,也不知怎么就遇上了三皇女,到?了最后,当看着大姐叫他回?去?时,他只剩下恐惧,在慌乱的逃避之间,满脑子都是“找箫澜”。
好在箫澜没死?,他也还活着,不然到?了地府,就当真彻底找不到?她了。
想到?这?儿,岑珠心?中有些后怕,微微侧过?身来,“不过?在这?之后,大姐便让我偷偷来找你了。”
“我本?来以为一个月就能回?来的,可是雪下得太大,把路都封住了,我怎么着急都没有办法。”
“……”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回?来找她的历程,嗓音逐渐染上困意?,脑袋轻轻一偏,贴在箫澜肩窝,语气像是要随风飘远,只剩下些微弱的气音传入箫澜耳里?,“还好你愿意?陪我……”
他睡着了,歪着脑袋贴在她颈窝,很不舒服的姿势,却似乎很满足。
箫澜始终安静地听他说话,等感受到?他清浅的气息,抬手轻轻调整他的姿势,又缓缓侧过?身子,手轻轻搭在岑珠的腰上,很明显地,手压着被子陷下一道流畅优美的弧度,她没松开?,许久,缓缓收紧。
怪不得回?来时看着那般可怜,他回?家一年所吃的苦,比过?去?十五年加起来的还多。
箫澜清楚岑父的本?性,也领教过?不少他背地里?的手段,不难想象得出他为逼岑珠嫁人会做出哪些举动。可令她意?外的是,本?以为会动摇的小公子在这?个过?程中似乎格外坚定。
动摇的是反而是她。
方才岑珠猜错了,她并没有那么坚定地相信他对她的感情,因此在岑父派人请她去?“喝喜酒”时,她确实认为岑珠将?要成?亲。甚至在他回?来以后,她都一度这?么认为,直到?那日,岑珠误解李明之与她的关系,委屈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