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1 / 2)

只见雪白心口上, 突兀地分布了一道骇人的伤疤,像是被刀所?伤的, 刀口不大,却很?深,疤痕表面微微凸起, 泛着与肤色不相符的红。

看颜色,这道疤的形成时间并不算久……是怎么出现的?

箫澜拿着布巾的手收紧, 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这道疤痕,薄唇紧抿。

她很?少了解岑珠在这一年发生的事?,也不清楚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显而易见的,只差一点便会丧命。

前几日她虽给他换过衣服,可?那是在夜里,她也并未看他。如今看见,心绪顿时如麻团般纷乱复杂。

岑瑜口口声声说不让岑珠在这儿吃苦,执意把他带走,可?她让他享的就是这样的福?

她又想起与岑珠初初重逢时的场景。

分明身量高了些,可?人却瘦了许多,眸子里满是疲惫与委屈,泪水涟涟地流淌了一整面。

他在这一年,似乎经历了许多。

似乎察觉到冷意,岑珠蹙着眉头?又极为难受地哼了几声。箫澜将思绪收回?,手中的布巾再次将他身上的湿汗擦去?,等擦完,把那套干净里衣给他换上。

因着她翻来覆去?地折腾,岑珠再次睁开了眼,嗓音沙哑地挣扎,“唔……不、不要?。”

“冷。”

箫澜给他盖好被子,同时手再次探向他的脸颊,依旧很?灼热,想来是夜里踢被子受了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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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察觉到她掌心不同的温度,岑珠忽而蹭了蹭,随后脑袋一偏,将她的手掌压在脸颊下方,脸颊因为手掌的挤压微微鼓起,柔软灼热,像是一团被烘烤过的棉花。

箫澜心头?微软,缓慢地抽出手来,将他鬓角凌乱的发丝归到脑后,随后取来伤药,把冰凉的药膏一点点涂抹在岑珠掌心和手背均未完全?愈合的伤痕上。指尖混着药膏与细密的伤口接触,如同触摸着一片略带些粗糙的鱼鳞。

这些伤都是近日才出现的,且近乎都是岑珠为她而受的。

箫澜不禁自?嘲,比起岑瑜,她似乎也没好到哪儿去?。

岑珠嘴唇动了动,似乎咕哝了什么,带着些微弱的哭腔,箫澜听不清,唯独捕捉到了几个模糊的字音,“箫、箫澜……”

箫澜垂眸看了岑珠许久,轻声,“嗯,我在。”

将他的被子再次掖好,她起身去?厨房熬药。

因着这一茬事?,她没去?修桥,好在余下工作只差个收尾便能结束,故而箫澜不去?也没有什么大碍。她托金福将这一消息告诉金婶,回?到厨房继续熬药。

火舌舔舐着沉黑的药罐,温软的雾气从药罐边沿缓缓往上腾升,一团绵密的泡沫缓缓将陶瓷罐盖向上顶起,箫澜将盖子掀开,那些温热氤氲的水雾混着苦寒药香顿时扑了她满面。

再过两刻钟,这药便能熬好。

屋内,岑珠正处在双重煎熬之中,即使是在晕沉的梦境里,他也能感觉到那阴阴森森宛若地府气息般的冷意,更让他惶恐的是,他似乎又回?到了在岑家的日子。

他被关?在屋子里,除了他再无别人,静得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抬头?向外看去?,屋外是覆压天地的苍白,寒风卷着乱雪呼啸而过,冷得他不停打颤。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没错,要?找箫澜。

他恍惚着打开门,赤裸足尖踏在雪地上,还未辩清方向,面前便忽而出现了一个身影,是爹爹。

爹爹就那么静静地瞧着他,问,“不好好待着,去?哪儿?”

岑珠不知为何说不出话?,只不停地摇头?,转眼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全?变作艳丽的喜服,而爹爹也带着满面温柔的笑,轻笑道,“爹爹已经给你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