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珠抿了抿唇,小声道,“我没有烧厨房。”
嗓音干哑得?很,像是沙砾摩擦,又像乌鸦嘶鸣,岑珠简直想马上闭嘴。
箫澜眉头蹙了蹙,又问,“不是烧厨房,那是准备把自己熏死在里面?”
岑珠忍不住辩解,“我没有要熏死自己。”
他抬起头看她,原先白嫩的脸颊沾了左一道右一道的灰,眼圈红通通的,眼尾胎记如同枯萎了的海棠,就连本来湿润柔软的唇都被熏得?干涩几分,随着?主?人?无意识的舔舐,显出几分嫣红。
狼狈不堪而又楚楚可?怜。
“那是要做什么。”
岑珠低头扣了扣自己脏兮兮的手指,“我想给你熬药,可?不知道为什么,火怎么也升不起来,反而生出好多好多烟……”
给她熬药?
箫澜眉微蹙,“什么药。”
“就是,你放在桌面上那些。”岑珠颇有些闷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箫澜一顿。
桌面上那些药,是昨日她买来给岑珠的,只是还没等岑珠吃他便自己好了,方才她送药去?给金婶,也就一起拿出来,不料会被他误会,以为是她生了病,傻乎乎来熬药。
没有解释这些,箫澜淡淡道,“木头昨日淋过?雨,湿了不能生火。”
她没有责怪他,只是问了原因,岑珠心里轻松了些。
他盯着?箫澜略有些泛红的脸庞,眉头一拧,忽而上前?一步,两只手贴住箫澜的双颊,缓缓向下拉,同时微微垫脚。
箫澜不料他会突然贴近,等反应过?来时,那温热的额头已经贴上了自己的额头。岑珠松了一口气,潮湿的气息扑在她耳廓,咫尺相近,沙哑的嗓音依旧柔软,“好像没有生病。”
“……”
能不能不赶我走
箫澜没有动弹, 岑珠稍稍撤开,却很?快再次贴近,纤长睫毛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 呼吸纠缠,却似乎并未意识到, 话语带了些忧虑, “这儿有一道伤口。”
这是?箫澜回来太急不慎被路边树枝刮到的伤痕,本轻得她甚至没有察觉, 可现在被岑珠这么一瞧, 存在感忽而变得很强烈,简直像被火燎过。
岑珠秀气的眉头拧着, 捧着她脸颊的手动了动, 目光仔细地寸寸描摹而过,不放过任何一道伤痕。
在日光的映射下, 他水润的眼瞳被染成漂亮的浅金色, 清晰地倒映出她的模样, 专注的, 唯一的, 全心全意的。
箫澜看着他眼中的自己,像是?临立于?一池春水旁, 风一拂过,水光潋滟, 波光粼粼。
僵硬许久的身?子终于?有了动作,她缓缓抬起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岑珠腰肢时倏忽停顿, 凤眸在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她在做什么?
箫澜的手没有放下,反而继续向上, 最终擒住了岑珠细瘦的腕节,掌心在触碰到他腕间如羊脂玉般滑腻的肌肤时略微收紧,接着缓缓向下拉。
岑珠一愣,专心检查伤势的眼眸终于?停了下来,“……箫澜?”
箫澜没有反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漠,放下他的手径直转身?离开。
岑珠看着她的背影,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与她贴得有多近,几乎不到一个?指头。
……箫澜是?不是?不高兴了?
岑珠抿了抿唇,难掩失落。
殊不知背对着他的箫澜下颚处已?经染上了丝丝绯色,她忍不住皱眉,沉沉吐了口气。
离得太近果然不好?,方?才她竟见鬼地想?把岑珠抱进怀里。
这天的日子很?快过去。不知是?不是?岑珠的错觉,他觉得箫澜对自己更加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