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过好不好?”
“我们不生。”
“就要你一个。”
岑珠呜咽了几声,他乌黑的发丝湿漉漉地粘在一起,脸颊布满潮红,嘴唇是莹亮的水红色,随着呼吸轻轻发颤,如同风雨下被打?烂了的桃花瓣。
此?刻,花枝化作藤蔓,紧紧缠绕住了身前的人,他带着哭腔语无伦次,“我想……怎么办,好想好想……”
“想什么?”
“想和你成亲。”
箫澜轻吻他,“好。”
惊喜?惊吓
将心事坦白以后, 岑珠精神显然放松许多,只是他还有?些担心,白日里总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问箫澜, “真的吗?真的没关系吗?”
“你当真不嫌弃我么?”
箫澜无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回答他, “是, 没关?系,不嫌弃。”
每每听到这个回答, 岑珠都幸福得像是要晕过去, 他黏糊糊地蹭她的脖颈,“我会好好喝药。”
“一定会。”
如他所言, 他确实?开始好好喝药了?, 只是还是痛苦的,皱着小脸, 止不住地犯恶心。
箫澜把人抱在怀里, “先前你不愿生, 为何如今想?了??”
他的转变甚是突然, 连箫澜也想?不通。
岑珠微微抿着唇, 问道,“你还记得文?四郎么?”
文?四郎, 是岑珠母亲岑椮的第四房小侍,也即当初那当着岑珠的面流胎的人。
箫澜点头, “怎么了??”
岑珠目光落在被面上的花纹上,纤长卷翘的眼睫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说道, “他流胎那日,我就在他身旁。”
“好多好多血流出来。”
“我看到文?四郎用手去堵, 可是怎么也堵不住。”
他声音有?些闷闷的,“后来他还怪我,说是我害他流的胎。”
“我说了?没有?,可爹爹不信我。”
他当时被吓狠了?,白着脸跑去找岑父,手忙脚乱地辩解,谁知岑父只是慈爱地摸着他的脑袋,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无碍,不过是一个贱奴的孩子,本就不配出生,不必自责。”
他辩解的话断在嘴边,傻傻含着泪,“可是不……”
岑父眉目柔和,“好了?,出去玩吧。爹爹来处理。”
他头脑一片空白,手脚麻木地出去了?,恰巧撞见倚在墙边的箫澜,泪顿时忍不住地流下,哆嗦着想?要说话辩解。
他记得很深,当时箫澜蹙着眉头,“我知道,不是你。”
慌乱不止的心就那样安静了?下来。
听他说起这件事,箫澜有?了?些印象,微顿,“你不必自责,这事确实?并非你的原因。”
光影下,她的面色平静,“你爹爹也知道这与你无关?。”
岑珠一愣,“那他为什么不信我?”
箫澜低眸看他,“因为人是他杀的。”
“嗡”的一声,岑珠头脑一片空白。
箫澜继续道,“这小侍得宠,风头正盛,偏偏又怀了?孩子,你认为你爹能?容得下他?”
文?四郎流胎是他命人下的手,岑珠只不过很不幸地成为了?替罪羊而已,在别人眼里,他性?子骄纵顽皮,一时失手造出祸端也正常。可很少?人,包括岑家人知道,岑珠因为这事留下了?大多的阴影,从此以后,只要想?到生孩子这事,满脑子都是那文?四郎瘫坐在地面上,满身鲜血的模样,又想?到人人都认为是自己害了?人,更是惶恐难安,自然不愿生。
可没想?到,这笼罩了?他几年的阴影在如今拨开,所显露出来的竟是这样的真相,岑珠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