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还是走出门外,到那紧闭的另一扇门前,屈指敲了三?下,“岑珠,给你?带了糖葫芦,快出来。”
屋内没有回应,箫澜又敲了敲,终究还是推门进去。
昏暗的烛火下,岑珠趴在床榻上,侧着头埋在枕头里,露出白嫩柔软的半边脸颊,箫澜走过去,但见他闭着眼,眼睫湿乎,泪痕犹存。
“……”她看了他半晌,指尖微动,把沾在颊侧的黑发顺到耳后?,又轻轻摩挲他的眼尾。
泪已经干了,摸上去却是粘黏的触感,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怎么这么可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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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岑珠醒来,习惯性地去蹭身旁的位置,却是落空,睁眼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晚已经从箫澜屋里搬出来了。
那,箫澜呢?
她昨晚回来了吗?
岑珠心情?恹恹地起?了床,走到一半,目光却撞见了桌上多出来的物什:两支被油纸包好的糖葫芦。
许是放的时间?有点久,外表的糖衣已经融化不?少,渗透到油纸上,透出蜜色的甜光,内里的果?实通红 ,惹人垂涎。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岑珠心绪繁杂,唯独一个念头很强烈。
原来她来过啊。
我讨厌你
箫澜倒是不担心张翩会连夜跑路, 毕竟除了她?,应该还?有不少人在盯着她?。
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前往张翩家,果不其然在屋外见着两个身形高大的练家子, 那两?个女人见她?来,伸手拦住, “什么人!”
箫澜道, “讨债的。”
两个女人没有轻易相信,箫澜拿出那把宝石弯刀, “这把刀价值不菲, 足够还?张翩欠你们的钱,暂且先扣押给你们, 待我用完张翩再带人来赎回, 若我不带回她?,这把刀就是你们赌坊的了。”
见人犹豫, 她?补充道, “若不信, 可带这把刀去请示你们坊主。”
见状, 两?个女人一对视, 随后一人站出道,“如此, 还?请女郎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示我们主人。”
她?的动作?很快, 没?到一刻钟便回来了,朝萧澜低头道,“我们主人说, 女郎请便,不必着急带人回来。”
话落, 她?又提醒道,“张翩此人狡诈,夜里想要出逃,被我们二人捉了回来,倘若女郎带她?出去,可要小心些。”
萧澜点头,“好,多谢提醒。”
她?顺利进?屋,方一推开门?,就看见离门?不远的张翩,许是刚偷听完她?在屋外?的讲话,动作?有些无措,“……大人,你来了。”
张翩家不大,仅一间屋子,吃喝拉撒睡都在里头,实在是有些脏乱,萧澜不想多踏足一步,脚步停留在原地,目光掠过屋内桌子上还?未来得及藏起来的包袱,唇微勾,“张道长昨夜是想去哪儿?啊。”
张翩神色尴尬,“没?去哪儿?,就是收拾收拾。”
她?岔开话题,夸张道,“还?好大人来了!外?头两?个女人实在太过凶残,大人若是来得再?晚些,只怕小妹的手就保不住了。”
萧澜没?有再?跟她?扯废话,说道,“戴上你的行头。”
闻言,张翩连忙拆开包裹,从?里头拿出她?的道服和假白发,一边装扮一边小心翼翼地觑着箫澜,“大人可否同?小妹说说,咱们今日……是要如何行动?”
萧澜抱臂看着她?,淡淡道,“先去高家,把你的药停了。”
“剩下的……”她?看着已经戴好假发的张翩,“如你往常所做之事进?行,如有特殊情况,我会提醒你。”
这头,高家主屋内,高家主君高礼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