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动手打雄虫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怕过,光线微弱昏暗的刑室里,刀、鞭子、钉板各种各样他见过的没见过的刑具摆了整整一面墙,微弱的白炽灯光线打在那些刑具上反射出刺骨锐利的金属光泽,雌虫的极佳视力让刑具上那些暗红到发黑的干涸血污,以及零星被风干的肌肉组织清清楚楚地落入他眼中,刑架下那层黑里透红,几厘米厚的血凝块在灯下是如此清晰扎眼。

脑海中回荡着他来刑室的路上无意间瞟到的刑室画面,半身赤|裸的雌虫身上那横纵交叠,深可见骨的伤仿佛隔空抽在自己身上一样,寒意从脚底一路窜上头皮炸开,身体里的血液迅速失温,刑室里的空气是冷的,光是冷的,身体里的血是冷的,呼吸是冷的,连心跳都是冷的,他这一刻好像清晰的认识到雄虫生气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了。

很可怕,代价很大,可能远不止这些。

一只温软的手忽然抚上他发寒的脸庞,克利斯好似被烫到了似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双手死死按住脸上的那只手,紧张地看着眼前雄虫那漂亮到冷厉的眉眼,小声说:“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怎么了?他们打你了?”顾淮面色一沉,将虫拉近准备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小脸惨白,手指冰冷,还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讨好道歉,一看就是被欺负了。

不过不等顾淮上手面前的小雌虫就被一把拉了出去,顾淮下意识的不爽眉毛一撇,转眼就对上了一双温和放低姿态但有所防备的眼睛,所有怒火被刹那扼杀。

付林笑着把克利斯拉到自己身后,对顾淮道:“阁下,我给克利斯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

说着就把脑子发懵的克利斯拉到小角落开始全身扫描,尤其是着重检查小雌虫身上的虫纹,那忧心忡忡皱起的眉头让顾淮无比心虚,他瞄了眼克利斯已经恢复如初的后颈,顾淮觉得,如果付林在克利斯身上看到了任何一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出现在身上的痕迹,那么出了这道大门后克利斯应该被挂在付林腰带上,然后以家属名义申请军部住宿。

顾淮心虚地摸摸鼻子,移开了视线,正好撞上缩在沙发上的莫瓦西满脸可惜地盯着克利斯的方向。

“……”

咚!!

“你凭什么又打我!!?”莫瓦西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虫的……裤腿,身上痛得地方太多,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两只手先捂哪个位置了。

顾淮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在沙发上坐下,显然对他的怒火置若未闻,双腿交叠冷冷直视前方,其他雌虫都不敢发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只有雄虫带来的两个雌侍神情麻木地上前将他扶起来。

莫瓦西终于想起这两只负责自己安全的雌虫了,正要放声发怒打骂,忽感背后一阵凉飕飕,回头一看,正好对上了那位煞神的死亡凝视,所有话顿时噎在喉咙里挤不出来。

顾淮移开眼不动声色地观察克利斯那边的小角落,嗯,金发碧眼,五官立体,眉目深邃,目若寒星,现在年纪还小,脸颊未消的一点婴儿肥给他添了两分稚嫩懵懂的气质,被他雌父生得很好看,但那张脸总是因为他身上的迷之气质而被忽略,现在憨憨傻傻,以后冰冷锐利,总之总能让虫下意识的忽略那张欧美贵族的大帅脸。

没想到现在突然冒出来个识货的家伙,意识到这一点顾淮的脸不可抑制的臭了下来,看来要对克利斯身上那“优良”气质进行更深刻地培养一下了。

“阁下,检查好了,克利斯应该只是被吓到了,并没有受伤。”付林带着委委屈屈的小雌虫走过来。

那只亚雌见状立马上前讨好道:“阁下放心,我们怎么可能对未成年小雌虫用刑呢?所以我们真的没伤害他的意思,您大可放心。”

不知道这句话他自己信不信,反正顾淮是不信的,他对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