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被汗水打湿而露出了反光的头皮,他想,以后还是少熬点夜吧,克利斯喜欢他的脸和气质,工作是短暂的,但伴侣是一辈子的,不值当。

顾淮推门进去,将想要跟进来的院长关在了门外。

进去后他才发现,原来约图不是因为闲才把手搭在护栏上的,那仿佛要被护栏折断的细腕和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还有手背上刚结痂不久,又因为拉扯而裂开的破溃流下带淡黄色渗液的血,都诉说着雄子想要爬起来的强烈愿望。

看到顾淮出现的一瞬间,雄虫瞳孔一缩,伴着随之而来的惊疑,使他手上泄了力又躺回床上,即使他根本没能离开床面多远。

顾淮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微微挑眉,有些玩味地看着雄虫,他有些好奇虫皇是怎么在私底下向这些实验品宣传他的了。

恐惧?

“约图雄子,你好,宴会上虫皇陛下向你们介绍过我,您应该认识,那么我也不必多做解释了,看你刚才的情况……你是想起来吗?”

约图·凯瑟有些戒备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不做反应。

“你不用害怕,你的雌君现在也不在这里,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你就算再防备也没用。”

顾淮注意到雄虫的手指紧张地捏住了被子,眼神有些飘忽,他接着道:“我只是替虫皇陛下过来关心一下你。”

雄虫没反应。

“对了,我刚才来的时候没看到塔力雌君,本来还想问问他你这几天的情况呢,刚才看到了季会长,应该是被雄保会叫过去了吧?”

他看着约图发力泛白的手指,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想见你的雌君?”

这个问题一出口,顾淮就已经确定了,他无视雄虫的抗拒,继续精神力窥探他的情绪,“你在担心他。”

“这么喜欢他为什么还看着他承受神经暴动的痛苦而置之不理呢?前几天的检查结果显示,塔力雌君的精神域即将面临崩溃的危险。”

雄虫猛然看向他,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下颌绷得很紧,眼里是慌乱、害怕、疑惑等等纠缠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顾淮拖了把凳子在病床边坐下:“我帮你把你的雌君叫回来?”

雄虫迟疑地点点头,顾淮让心惊胆战等在门口的院长把塔力找来。

“能说话了吗?”

雄虫发出虚弱嘶哑的声音:“能。”

然后两虫陷入相对无言的状态,直到塔力回来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安静。

沉闷的军雌在看到雄虫的那一刻显得有些呆愣,左手臂里抱着一束百合花,右手拿着一个淡绿色透明渐变玻璃花瓶,与军雌表现出来的低沉有些格格不入,他木了一会儿才向雄虫问好。

塔力向顾淮行了个军礼,顾淮点点头给他让路。

在塔力转身摆弄花时,约图的目光担忧地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顾淮淡淡移开眼,心道:两个锯嘴葫芦。

等塔力回过身来时,约图早就收回了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看这两虫的阵势,顾淮以为他俩都得这样保持一会儿呢,没想到一直沉默的约图突然说话了。

“顾淮中将,您刚才说过雄保来了吧?”

“是。”

“那您顺便把塔力带回军部吧,我这次住院恐怕要花不少钱,一会儿我让雄保会把伯尼斯放出来,这里有他照顾,家里也还有达瑟雷他们,不缺照顾我的虫,倒是塔力这几天旷工,我因此损失不少钱,现在他要去补回来。”

塔力眼里的光越来越暗,直至消失不见,从头到尾沉默寡言,仿佛雄虫刚才说的不是他。

他懂,雄虫就是不想看到自己,主星的新晋贵族,再怎么付点医药费的钱还是有的,加上雄虫优待,费用基本上被雄保会报销,根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