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荑抓紧了洗手台边缘, 清了清嗓子问他:“怎么了?”
向玉凛低头在她身上略微扫了几眼后很快移开目光, 把手里的衣服递给她, 顺道解释了自己没撬她房间的锁。
“刚碰到阿姨要给你送衣服,我就顺便替她送了。”
“房间是拿了钥匙, 听到有东西撞到的声音,怕你出什么意外。”
“在家里我能出什么意外。”乌荑伸手接过了他捧在手上的衣服,是明天葬礼上要穿的黑色丧服。
她简单看了两眼后就想说自己没事,向玉凛也看出了她想送客休息的想法, 没说什么,只是丢下一句好好休息,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从他跟她坦白开始, 两人的关系肯定是回不到从前了。
乌荑无法把他当做弟弟来看待,可也不可能当成.......追求者。
她手指蜷了下。
在对方脚步要踏离的前一秒, 她出声叫住了他:“阿凛。”
向玉凛侧身回眸:“嗯。”
这是潜意识的行为,在看到向玉凛背影的那刻,乌荑不知怎么的就有了想喊住他的冲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真的等他停下,又忽然词穷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两秒后,她轻声问:“你听到了吗?”
那通跟谢远闵的电话,你有没有听到?
乌荑清楚的知道,当时她没有开免提,不说谢远闵的声音没那么大声,就是再隔着房门,哪怕是向玉凛贴着门缝偷听,也不会听到谢远闵在说什么。
纵然心里这么想,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进一步确认。
望着向玉凛逐渐转过身来露出的面容,她突然有点分不清自己是希望从他口中听到哪一种回答了。
向玉凛定定看着她,眼睛细细又轻轻地描绘过她轻皱的眉眼、微垂的眼眸、紧抿的嘴唇。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慢慢道:“.......没有,什么也没听到。”
听到她的回答,乌荑高悬的心脏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抓着洗手台边缘的手越发用力,力度重到弄疼了手指也没察觉。
“阿凛,”乌荑没去看他,只是闭着眼吐出口气,难掩嗓音里藏着的疲倦,她道:“我希望你跟我说的是实话。”
她看起来累极了,就像倒头就能睡着。
听着她真诚的话语,向玉凛不禁感到好笑,又觉得无可奈何,如果她都已经种下怀疑的种子,那么再发问也没什么意义了。
向玉凛点头,低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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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太太的葬礼定在了初二这天,并且对外放出了消息,一大早上的来吊唁的人就不少。
乌荑跟向玉凛站在门口,穿着黑色系的丧服,胸口处别着白花,和他一起看着进去的人员。
“过几天我会把户口迁出去。”向玉凛忽然道。
他的音量不大,加之场所的嘈杂声也不小,没有被其他人听见是正常的。
但他这话像是故意说给乌荑一样,不大不小的音量正好。
乌荑瞥了他一眼,没得到向玉凛的回应,于是思忖了下,问:“你爸让的?”
“他的目的达到了,当然也用不到我。”说着,向玉凛嗤笑一声,“不过可惜,那两个孩子没给他争取更多,挺好。”
谈起那两个孩子,乌荑也有点始料未及。
按照向家以前的规矩确实是子嗣多者多得,但不知道为什么大舅却失去了继承权,虽然没有波及到向玉凛,可这次他带着筱容回来,也没让外婆改变主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沉吟了下,乌荑又问他:“外婆.......知道你这件事吗?”
“不知道,永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