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地,乌荑沉默了几秒,脑袋因混沌而思考的格外缓慢,她紧紧抿唇,一言不发。
好半晌后,她启唇,嗓子还是哑着,伴随着肿痛的艰难:“.......知道了。”
没被正面回答的问题让荆向延不免觉得有些失落,但见乌荑总算肯吃药了,这让他松了口气。
把药给她喂完,又看着她小小喝了几口水,然后才问她要不要休息。
见乌荑点点头,于是他识趣地正要起身去隔壁房间,结果还没走两步,便又猝不及防间听见她低低的声音传来:“半夜估计还会再烧一次。”
荆向延深吸口气,转过身就见乌荑对着极慢地眨了下眼,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什么不妥。
因为她身体弱是真,发烧时会不间断再烧也是真的。
她没必要说谎,本来也是不打算告诉荆向延的。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难得变得矫情了一些,望着对方即将离开的背影,她没来由的感到了一阵心慌,几乎是瞬间脱口而出说了这么一句话。
相撞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让乌荑本就热乎的体温更往上攀爬了些,面颊上的粉红也更加明显,莫名地,她率先移开视线,默默给自己找补:“我说说的,只是估计而已,也可能不会。”
“可能这个词还是代表着发生的概率。”荆向延挑眉走了过来,弯腰凑过去厚着脸皮与她对视,调侃道:“不嫌热?”
“还好,床够大。”
......
乌荑睡觉的时候喜欢留盏灯,全黑的氛围会让她有很深的不安全感和恐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开始时她没跟荆向延提过,是荆向延自己发现的,不开灯时她总爱侧着蜷缩到一起睡,脸差不多都快埋进被子里了。
因此到后面,留盏灯已经算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这次也不例外。
吃完药,药性发挥带来的困倦感让乌荑的眼皮直打架,她没跟荆向延凑得太近,身体热,脚是凉的。
荆向延是真的把她那句半夜可能会再烧起来的话放在了心上,隔一会儿就伸手测一下她额头的温度。
额头上再次贴来微凉的手背,乌荑闭着眼抬起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热和凉意的触碰,让她忍不住摩挲两下,企图从这点接触里让自己舒服一点。
忽然,手指向下摸到了一些凸起,她还是没睁开眼,嘟囔道:“纹身,好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