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那双充满冷静的眼睛此刻盛满了迷茫的水雾,一动不动地盯着荆向延,和他对视,瞳孔很少移动一下,表面她现在是在依靠下意识的举动,而非大脑思考后发出的命令。
“我身上都是酒味。”她轻声说。
白酒对发烧的人很有用这些冷知识她知道一点,但知道归知道,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很难受,更别提还有高浓度酒精的刺激下,脑袋的晕感更加强烈。
闻言,荆向延低下头凑过去在她脸侧嗅了嗅,随后佯装得一本正经道:“是啊,都快被腌制入味了。”
被他这么插科打诨一秒,乌荑原本阴郁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眼眸还不自觉弯了下,虽然身体沉重还没什么力气,可还是简单地笑了下。
白酒上身后发挥出的效果蛮快的,起码在楼下门铃响起来的前几分钟,乌荑就觉得自己头脑的晕感没那么强烈了。
家庭医生过来时将近晚上十点了,给乌荑测了□□温后又给她开了几副药。
“没吃饭不行啊,”医生皱眉,看向荆向延,“煮点粥什么的也好,空腹吃药会吐的。”
“想喝粥吗?”荆向延把目光投向看起来精神状态好了点的乌荑。
她点点头。
其实依旧没那么想吃饭。
送走家庭医生后,荆向延在楼下厨房给她煮粥。
没花很久的时间,端到乌荑面前时,她拿起勺子慢吞吞地喝了口。
还好,没什么怪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和跟生病挂钩,她居然觉得这碗粥比平时吃得还要好吃,终于迟缓地后知后觉感到了饥饿。
乌荑垂着眼,慢条斯理地一口接着一口,床头柜上的温水和药早就给她准备好了,等她吃完饭就能直接吃。
荆向延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小口小口喝着粥,两个人谁也没先说话,就保持着这种静谧却又安心的氛围。
下一秒,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乌荑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是秦叔打来的。
荆向延弯腰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示意他去接,乌荑点点头。
他没离开位置,就坐在摁下了接听键,随后放在了耳边。
乌荑喝的粥已经少了二分之一,其实差不多饱了,但她还是尽量多喝了两口,然后听着荆向延跟秦原说话的内容。
“对,在嘉陵。”
“差不多知道了,现在发烧着。”
“让医生来看过了,等下再去量个体温,对,等会儿吃药。”
“过两天吗?”
乌荑实在是吃不下了,碗里还剩下三分之一没动,她求助地看向荆向延。
对方看了眼,接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示意她把碗放到一边,等下他会收走的,然后又指了下温水和药。
乌荑听话地把药就着水吃了,乖乖躺好后才看向似乎是快要说完的荆向延,他用眼神询问她是否要跟秦原通话。
乌荑想了想,指了下嗓子,摇摇头。
不是不想,是现在她确实不是很想开口,喉咙的涩痛没那么快消失。
荆向延挂断电话,解释道:“秦叔说他的旅行结束了,过两天会过来看看你。”
秦原在外出这段时间朋友圈发的也勤,基本是换一个地方就拍一些日常照,还顺便蛊惑乌荑出来跟他散心。
乌荑原本以为没个半年是见不到秦原的,没想到他会结束的那么快。
“过来这里吗?”她好奇。
“嗯,”荆向延给她捏紧被角,“说是要过来看看你。”
“又要唠叨我了.......”估计是药效上来了,乌荑困得眼皮都在打架。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吐槽秦原,实际上荆向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