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则觉得在这种时候低调一些也是保全大哥。
两人意见不合便吵起来了。
宋曦晚离书房还有好些脚程的时候,都能听到大哥悲愤声音,“我读了这么多年,为的便是像阿爹一样忠心报国,如今一个记录卷宗的官职便打发我,说出去旁人如何看?”
阿爹语气同样冷硬,“品阶低的官职又如何?朝廷也少不了这些人员,你怎如此势利?”
大哥气得不轻,音调又高了些许,“我势利?遭受不公还要忍气吞声,这便是阿爹身为大理寺卿该教我的吗?”
宋曦晚眼皮一跳。
这火药味是越发浓郁了,急得她连忙走快几步。
“啪”
刚到书房门口,宋曦晚便目睹大哥被阿爹扇耳光的一幕。
气氛都顿时安静下来。
徐氏忙上前呵斥,“说话便说话,你怎么还动手打君龄?他也只是觉得委屈而已!”
宋君龄脸偏到一边去,拳头都是攥紧的,压根没有被这一巴掌折服,俊容写着不甘。
宋闻轶心里又气又愧疚,微张嘴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重重地冷哼一声。
“他委屈什么?目光太过短视,又如此感情用事,朝中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等死了才来后悔吗?”
这话颇为严重。
徐氏都气红了脸,暗暗瞪着宋闻轶。
宋君龄只是冷笑,“到底是我短视还是阿爹太过没有胆量,等朝中争个你死我活,我再去当太平盛世的好官,这样跟苟活有何区别?”
宋闻轶震住。
他清楚儿子从来不是好大喜功的人,这些年都勤勤恳恳读书,对升官发财没什么追求。
如今是在府中,宋闻轶当然是站在父亲的立场上去劝说儿子做选择,此刻才发现儿子早已长大了。
徐氏轻叹口气,“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
宋曦晚走进去扶着阿娘,淡声道:“是啊,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的。”
宋君龄腰板挺直,眸色冷沉地直视阿爹,“我只问阿爹一句,若你是我,当真愿意听从你的安排吗?”
宋闻轶彻底无言,身为朝廷命官,且向来自诩文人风骨,怎能如此窝囊?
宋曦晚目光微转便道:“大哥切莫着急,任命朝廷命官一事又不是阿爹做主的,他也没办法啊。”
这算是解了宋闻轶的难堪,他顺着台阶下,“没错,我只是听到了消息,便告知你而已。”
谁知,莫名就吵起来了。
儿子最近脾气似乎不太好。
宋君龄亦不能逼迫阿爹为了帮他抱不平把自己搭上去,沉声追问:“是谁的意思?”
榜眼探花的去处都比他这个状元郎讨好,摆明是羞辱人!
宋闻轶没有隐瞒,“申贵妃。”
宋君龄猛地抬头,满面不解,“我与申贵妃无冤无仇,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为何要……”
话没说完,宋君龄便想明白了。
是因为宋家跟暄王关系匪浅。
宋曦晚自知有自己责任在,默默劝说大哥,“此事应当还有余地,大哥暂时不要担心。”
大不了她去找谢丞骞问问,大哥是他这边的人,若是有一个重要官职,终归是好事。
怎知,阿爹直言道:“没有余地,任命状已经要下来了。”
宋君龄面色黑沉,一下猜中其中要害,“王爷也没拦住?”
宋闻轶觉得甚是奇怪。
为何君龄确定王爷会为他说话?
宋曦晚悄悄给大哥递一个眼神,可别一个不小心把她也拖下水了呀。
宋闻轶叹气摇头,“如何拦?王爷近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