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样的姿态,但是与宋聆欢爱之中心甘情愿地摆成这般,却是头一遭。他整个人弓着腰倚在床靠上,脸上身上具是热汗淋漓,烧出一片片连绵的红晕,他粗喘着抬起脸来,呼出一团团朦胧的白气,脸上挂出一个即是勾人又是挑衅的笑,嗓音也跟着恢复成了那种低哑而深沉的调子:“还不用膳?”
宋聆瞧着他这副淫荡的模样,整张脸热得通红,只觉得欲火在四肢百骸中四处乱窜,不由扑到男人身上,恶狠狠道了一句:“楚沧楼你自找的!”然后也不叫他反应,便扯出那两只手来,挺着下身贯穿了那大开的穴口。
“呃!”楚沧楼猝不及防地闷哼了一声,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收紧了手臂抱住宋聆,接着一边慢慢地喘着粗气一边细细地颤抖了一会儿。
宋聆被他夹得发疼,忍不住低头去看,这才发现楚沧楼居然是被这一下顶上了高潮,高昂的性器喷发出一股股浓稠的精水,将小腹淋得一片狼藉。
他眨了眨眼正想要出言调侃,却忽然被捂住了嘴。楚沧楼勉强腾出了一只手捂住他,闭着眼浸在这段高潮里不能自拔,一身结实的肌肉在月色下鼓胀颤抖,翻出些惑人的光泽。
直到最激烈的时段过去,楚沧楼这才瘫下身子长叹一声,松开了捂住宋聆口唇的手,往后一捋,轻轻搭在他脖颈上,失神的脸上却陡然间闪出一点凶狠的意味,拧着眉哑着声冲宋聆道:“闭嘴!”
他这一呛声,宋聆反倒弯着眉眼笑起来楚沧楼此前从没有在床笫之间暴露出这样的真性情,主动作态且先不提,这一回不仅恼羞成怒,居然还肯在床上拿乔摆谱,显然是愿意敞开心思展露本性了。但除了这一遭,能把楚沧楼一下插射了,这事儿也是叫宋聆十分得意,脸上的笑意眼见着就越发傻气起来。
楚沧楼见制不住他,反而叫他更加得势,不由得眯起眼,透露出一些不甘示弱的意味,陡然间揽住宋聆一个翻身,便把人反压在了自己身下。他居高临下瞧着宋聆的慌张之态,扭了扭腰,缩紧了后穴,猛地向下一坐,卡得死死地将因着刚才的动作滑出大半的阳物吞到了最深。
宋聆登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掐住楚沧楼的腰,显然是痛快到了极点,却又不想这么早的交代了。
楚沧楼看着他挑衅地笑,眼神有些凶狠宛如嗜血一般:“楚某现在要看看宋老爷的本事了!”
宋聆被他后面绞得满头热汗淋漓,偏偏又硬是抽出一些,然后掰着男人的臀瓣插进深处,他一边向上耸动着腰身,一边咬牙切齿道:“楚沧楼,你有种!”
“哈,”楚沧楼挑起眉头,探出舌尖来舔了舔上唇,“有种,也是老爷的种。”
宋聆起初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过了片刻猛然醒悟,原本就已经通红的脸色几乎要冒出烟来,熏人的红色顺着脖颈几乎漫到胸膛:“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怀上我的种!”
他们之间的云雨难得有这样激烈的气氛。欢爱本是最忌讳争锋相对,两厢情愿之事,带上争斗之意,便了无情趣,只剩兽性的、本能的快感。但楚沧楼和宋聆似乎已经沉溺在了这冲撞的欲望之中,两人的十指都紧紧扣在彼此的身上,却仍显不足地几乎要陷进血肉之中,恨不得两人都被这股欲望粉身碎骨、然后交融一体。
这两人谁也不甘示弱,几番纠缠颠倒还不肯停歇。婚服已经是一塌糊涂的,不知道丢在了哪里,体位姿势几度变换,又轮到宋聆被楚沧楼骑在了身下。
宋聆紧紧抱着楚沧楼,只觉得汗水和其他什么各种不堪的体液沾染了一身,黏得很,两人抱在一起,像是分不开似的,他这会儿已经又要到了顶峰,正待发泄,却陡然间从城关的钟楼那边,悠悠地传来一声茫茫钟声。
竟是到了新一年的子时了,应着这钟声,浓墨渲染出的暗沉夜空中升起一线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