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撑一段时间。”

“不怪你。”

“我知道,但还是有点难受,”他把腰抵住栏杆,面向唐蘅,“我初三毕业的时候原本要跟我爸去矿上打工,她到我们那儿支教,去找我爸妈,和他们说一定要让我念高中。”

“然后你就念高中了?”

“我爸妈不同意,因为家里缺钱。她就天天往我家跑,劝他们,还贴了五百块钱给我交学费。”

“她……很好。”

“嗯。后来我来武汉念大学,又和她联系上,去年年底她高烧了一段时间,在中心医院确诊骨癌,已经扩散了。”

唐蘅不知该如何安慰李月驰,“死亡”这件事实在距离他的生活太过遥远。他爸去世时他才十一岁,当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了。唐蘅又想起李月驰喝醉之后说,她也是代价,这句话他仍然似懂非懂,只好用力攥了攥李月驰的手,发觉很凉。

李月驰笑了一下,大概不想把气氛弄得太沉重:“你呢,下午干什么了?”

“在蒋亚家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