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着什么的时候,第?一时间找借口离开。

但她真的不是?谢安青,面对困难喜欢作茧自缚,裹足不前,她的本?能就是?往前走,往刀尖上走, 疼死了是?她活该, 疼不死自然有人替她付出同等的代?价。

就像某一年,有人当?着她的面,拿她在意的东西往她软肋上戳,她体体面面吃完那顿饭后用坐了一晚上的椅子打断了他一条腿。

她当?时的感觉很痛快。

更?痛快的是?,那个人至今都还是?个跛子, 怎么伪装都不能和正常人一样走路。

陈礼有一秒希望谢安青也?能变成这种有火当?场就撒出来的人,视线聚焦看到她发白的脸,颤抖的唇, 一切念头都散了谢安青的困难来自于她自身,让她发火等于让她焚烧自己。

陈礼逐渐不确定自己推过去的这个盘子是?对是?错。

茶楼里的笛声在哪个瞬间开始变得很大, 曲调轻快, 高?低起?伏, 让人很难忽视。

陈礼几经权衡,最?终决定伸出去的手顿了顿,看见谢安青拿起?了桌上的擦手毛巾。她的头低着,眼皮下压,看不清表情, 只在某一个微妙的角度猝然闪过时,把眼睫上细碎的光投进了陈礼眼睛里。

陈礼沉缓的心跳一紧,拿着手机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她没指望谢安青在这种状态下还能理会自己,所以?话一说?完就起?身了。

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声音。

谢安青抿直的唇动了动,说?:“三楼没什么人。”适合接电话。

陈礼闻声快速回?头,只看到谢安青落着一层灯光的发顶,有两个旋。

有人说?两个旋的孩子智商高?、孝顺,应该是?真的。

还有人说?两个旋的孩子长大以?后脾气不好,陈礼想了想,假的。

谢安青只是?有脾气,不是?脾气不好。

陈礼拿着手机离开座位,走到谢安青的视觉死角就没再走了。她没什么电话要打,借口离开是?觉得有些人哭的时候不想被谁看见。

陈礼在柱子边靠着,一瞬不瞬看着谢安青的眼泪一颗颗砸在点?心上,又被一口口吃进嘴里,不远处,黄怀亦和卫绮云短短扫陈礼一眼,发现她下颌的线条越绷越紧。

黄怀亦和卫绮云交换眼神,一个放下写了一半的《中秋帖》,改成教谢安青背的第?一篇文言文《守株待兔》,一个中断快吹到结尾的《黄莺亮翅》,换成教谢安青吹的第?一支北派笛子曲《牧笛》。

谢安青被熟悉的旋律拉回?到那个稚嫩单纯的年代?,听见奶奶撒着娇说?,“阿青,你真的不要奶奶抱吗?你看别?家的小孩子,哪个不是?奶奶抱着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