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蓓蓓只?长年龄,不长脑子,抢了谢安青一条胳膊,在和谢槐夏争宠,气?得谢槐夏追着她打?。

谢筠晚几步走过来?,和陈礼对视一眼,拽着谢槐夏的马尾把她从谢安青身上拽下来?,说:“别嚎了,耳朵都能让你吵聋。”

谢槐夏嘴一瘪,眼一红,扭身就扑进了邵婕怀里:“邵老?师,没有爱了,没有了。”

邵婕乐得直笑,平交道口的寂静彻底被打?破。

两年了,东谢村已经大变模样?,但这里的人依然如初。

谢安青被簇拥着越过铁轨,看田里新下的苗子,种子新发的牙。

她身边很热闹,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回头看到站在车边看着自己笑的陈礼,她心微微紧缩,对叭叭叭说个不停的谢槐夏说:“我?去接个人,你的话等会儿再说。”

谢槐夏知道谢安青说谁,但她已经不喜欢那?个人了,因为她让小姨伤心难过,一吹笛子就掉眼泪。

谢槐夏愤愤地把头偏向一边,不再看谢安青。

谢安青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发现?谢筠几人对陈礼也没有太多热情,只?在陈礼下车的时候,体面地和她对视过一眼。

陈礼在被无形的孤立。

谢安青心发疼,想?起之?前谢筠在电话里说的话。

“她后来?还来?过,一次是22年,你奶忌日,一次今年。”

“她每次都不过平交道,就在西?边的水阀旁一坐一整夜,抽满地的烟,第二天?天?亮之?前,把烟蒂和自己收拾干净离开。”

陈礼自己也没有主动走进这条让她们相遇彼此的平交道的打?算,或者说,勇气?。

那?年洪水,她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心太绝望了。

潺潺河水不断抛光着两岸的石头,田野里风声停驻。

谢安青把视线从陈礼没有瑕疵的笑脸上移开,蹲在谢槐夏面前,和她商量:“那?是我?喜欢的人,你对她好点?”

谢安青话是对着谢槐夏一个人说话,但该听见的都能听见。

谢筠静了片刻,率先开口:“陈小姐,好久不见。”

陈礼笑着回应:“好久不见。”

谢蓓蓓紧随其后喊:“陈老?师!”

陈礼:“视频号涨了多少粉?”

谢蓓蓓伸手一比:“三十万!”

陈礼:“厉害。”

谢蓓蓓:“好说好说。”

谢蓓蓓笑得合不拢嘴。

邵婕和陈礼没那?么熟,不必说什么。

谢安青把谢槐夏脸拧回来?对着自己:“她给你买过礼物。”

谢槐夏:“不是礼物!全是书?!看不完的书?,写不完的练习册!”

谢槐夏一想?起自己写作业写到手疼的情形就掉眼泪:“呜呜呜,小姨,太多练习册了,我?写不完,根本写不完。阿姨怎么能送一个小孩子书?啊,呜呜呜。”

叫了“阿姨”,谢槐夏心里的芥蒂就散了大半。

谢安青这次认真摸了摸她的头,说:“以后不送你书?了。”

谢槐夏:“真的?”

谢安青:“真的,你想?要什么,阿姨给你买什么。”

谢槐夏眼睛放光:“手串!”

谢筠:“想?都别想?。”

谢槐夏:“妈!”

谢筠:“别叫我?。”

谢槐夏:“大家都在盘手串,就我?没有!我?不管!我?要盘手串!”

谢槐夏突然开始撒泼,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手串,顾不上别的。

包括陈礼。

谢安青起身走回到平交道口,走上铁轨,朝陈礼伸出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