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接住谢安青递过来的香,举过头顶三叩首:“我撑得起景石。”

韦菡眼眶一热,终于还是没忍住哽咽着落了泪。

沈蔷扶住她,给她无声的安慰。

陈礼陆陆续续和陈景、陈雎说?了很多,说?到一炷香燃尽,她倏地笑了一声,握住谢安青放平在腿上的手?,说?:“妈,她漂亮吗?”

谢安青适时把脸抬起来,好让陈景能看清楚。

陈礼说?:“她是你喜欢的那类可爱、听话?,有点甜,还有点软的女孩儿,现在她是你女儿,是我爱人。”

“替我们高?兴吗?”陈礼眼泪落下来,碎在地上,“之前?和你说?,我把她弄丢了,你是不是很担心?”

谢安青转头看向陈礼,不知道她竟然和陈景提过自?己,说?的还是这种歉疚后悔的话?。谢安青心里?泛起疼,她把堵在喉咙里?的悲伤情绪咽了咽,看着墓碑上的陈景,说?:“妈。”

陈礼握紧了谢安青的手?。

谢安青也握紧她:“我方向感很好,找回来了,以后我会帮你们照顾好礼姐。我很会做饭。”

陈礼忍不住笑:“你这么说?,显得我很像饭桶。”

谢安青自?动过滤,继续道:“礼姐很会哄我,她也能把我照顾好,我们在一起会很开?心,很幸福,请你们放心。”

陈礼将最后五个字在心里?复述,然后捏了捏谢安青的手?,说?:“起来吧。”

谢安青迟疑,她记得韦菡说?陈礼要跪一天。

陈礼笑笑,拉谢安青起来,弯腰替她拍膝盖上的土:“往年跪一天是因为?一个人的情绪太难消化,只?能拖时间,现在有你,有你们”

陈礼直起身体,视线从三个人身上依次扫过,停在谢安青脸上:“已经好了。”

嗯。

谢安青从她笑意明显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但还是在看到她被眼泪打湿成?一丛一丛的眼毛时,忍不住抱了抱她。

“礼姐。”

“嗯。”

“下山了。”

“好。”

四?人从墓园出来后,原路返回。

座次也和来时一样?沈蔷在后排照顾韦菡,谢安青副驾,认路的陈礼开?车。

这一路人不多,所以陈礼开?得慢且随意,左手?扶着方向盘,右肘搭在扶手?箱上,微微动一下食指,谢安青就很懂地把手?伸过来,用食指勾住她。

只?勾一下。

非常短。

陈礼连感觉都没体验完整,手?就落了空,她危险地偏头看谢安青一眼,后者目视前?方,说?:“要对乘客的安全负责。”

守规矩的老干部突然附体。

陈礼憋着笑说?:“好”

“要不你来开??”陈礼后知后觉想起来个事儿,“你不是方向感好么,来的时候坐我副驾看一路,应该记住路了吧。”

谢安青说?:“没记住,但你可以在旁边指挥我。”

感觉应该不错。

陈礼看了眼右手?,准备变道停车。

她准备等景石的事情一结束,马上去做检查,后续手?术、复健,每一步都没人能百分之百保证结果,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自?己准备一个尽可能好的手?术条件。

所以开?车这事儿,以后旁边这人只?要在,就肯定?要辛苦她了。

陈礼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的时候,心里?象是抹了蜜一样?,直往嘴里?甜。她也不压着,随嘴角爱怎么扬就怎么扬。

扬到最高?点,戛然而止。

陈礼右手?也扶住了方向盘,而且扶得很紧。

谢安青一抬眼就看到她手?疼得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