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

陈礼就在离她不到五米的地方站着,腰细腿长,两手环胸, 皮带上的金属扣在朦胧月色下泛着冷光。

吕听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往她脸上看表情淡淡的,辨不出情绪。

嘶。

脖子里的吻痕是真?凶啊。

吕听在陈礼的头发被海风吹起来时?, 捕捉到了一眼。她吸口气,压低声问:“你俩什么情况?”

说没和好?吧, 吻痕那明显;

说和好?了吧, 谁家调情用咬的。

陈礼也是不久之前才意?识到这点的。

她下午出门急, 没仔细照镜子,晚上谈穗的视线从她脖子里扫过?去时?,嘴角那些意?味深长的笑太过?于明显,她才打开手机相机看了眼

那位谢姓书记不属小狗,但?牙口酷似小狗。

陈礼手指在胳膊上抹了抹, 说:“没什么情况,算是找到问题了,正在想办法解决。”

吕听:“所以办法是……”

吕听话留半句,双手交错鼓掌,“啪啪”。

陈礼目光轻荡,说:“不是。”

吕听放下手,不顾死?活地拉踩谈穗:“我就说么,谢书记怎么看都不像那种喜欢靠上床来征服对方的人。”

陈礼不语,稍一回忆早上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就浑身发麻。

被惹炸毛的谢书记实在太会折腾人了,她后来想自己解决都找不到力?气,要死?不活地躺五分钟,再躺五分钟,好?不容易恢复精气神了,一碰就到,眼前都不知道炸了多少朵烟花才终于停止颤抖。

那种被全然?控制的滋味还不如直接野蛮地征服。

吕听不知道陈礼在想什么,兀自借着赞美谢安青批判谈穗:“谢书记不止体面,脾气还好?,都这样了,竟然?还有心思做人事。”

谈穗听出话外音,冷笑一声没接茬。

陈礼刚在走?神,只听到后半句,她眉毛高挑,心说脾气好??

似乎是这样。

谢安青往常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怎么算都只跟她一个人发过?脾气。

原因……

她对她来说,足够特别,足够亲近,足够依赖,足够喜欢,有足够的资本,让她展露真?实的自己。

这份真?实不止是发脾气,还包括那些和她外形、性格、职业全都不符合,但?却真?真?实实存在的,丝毫不违和的可爱。

陈礼想到这里通体舒畅尽管她还没有获得那位书记的原谅,但?已经?逐步开始将她又一次独占。

转头看到不远处低垂着脑袋,象是出神了一样一动不动看着酒杯的谢安青,陈礼心重重磕了一下。

她明明是防备心那么重的一个人,两年前她甫一出现,她就展现出来绝对的警惕心和距离感,最?后却义无?反顾把什么都给她看了,给她了。

她说,

“我的现实里只有。”

“我只有你。”

她说在分手那夜的话,在陈礼脑子里回闪,她喉咙拥堵,胀痛欲裂。

当时?为什么不多想一想她这些话的分量呢?

她鼓足了所有勇气才敢去喜欢一个人,忍受了所有痛苦把软肋挖出来给这个人看,她向她虔诚许诺,“所以不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护着你。”

她曾经?掏心窝子的话,现在把陈礼的心脏掏得稀碎。

她在自鸣得意?什么呢。

吃了一个人爱情的纯真?红利,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站在一个人爱情的制高点俯视她对自己的忠诚,也不觉得卑鄙。

陈礼放下胳膊,对谈穗说:“你多教她一点折磨我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