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留肯定也很疼。
钻心刺骨的疼。
两年?前,她们在西林遇见的时候都已经是十月初了,足足一个月的休养,她走路竟然还是有一点跛。
还带着给她做的手串,还想和她谈恋爱,还喜欢她。
她把最后一分力气也用在了挽回上。
而她,明明都已经发现了她脚不对劲,抓住了她的肩膀。
她都发现了。
最后还是说“我走”。
这?么狠心的人,她会回头,敢回头才显得?奇怪。
陈礼手在抖索,嘴角快速抽动着,却连自嘲那种生理性的笑都发不出来。她心里,联系了所有前因后果,举证了所有事实真相之后的绝对纯粹的歉疚、心疼和后悔成千上百倍膨胀堆积,几乎把她的胸膛撑破。
她的肩压得?很低,谢安青看不清她的表情?。
直升机旋翼高速旋转产生?的巨大噪音在楼顶响起?那秒,谢安青如梦初醒般动了一下,想绕过陈礼上楼。
……今天第三?次被?陈礼攥住手。
“去?年?八月八号你去?县城的梧桐大道?了吗?”陈礼保持着低位的跪姿问。
让人毫无防备的话题。
谢安青一顿,心头猛地震颤紧缩,她抽出手,不假思索地说:“没有。”
陈礼:“我去?了。”
谢安青:“……”
陈礼:“去?找我们躲过雨的公交站,找悬日,找你。”
陈礼隔着裤脚看向谢安青脚踝的位置,说:“我说爱你,不是生?理需求解决不了。”
“分开之后,我没再做过。”
“没找过人,自己怎么弄都找不到?感觉。”
“我现在没有生?理需求需要解决。”
“除了看到?你和许寄接吻那天。”
陈礼抬头。
猝不及防的一个动作,视线撞上谢安青那秒,她还没有完全舒展的心头再次紧缩,漏掉了即将发生?的一拍心跳,呼吸跟着受阻,胸腔开始发胀。
这?一系列的反应看似复杂,实则全都发生?在陈礼抬头那一瞬间。
而表情?变化需要过程。
那在陈礼看来,谢安青就依然波澜不惊,像超脱七情?六欲的神?仙,俯瞰她这?个深陷感情?泥沼的凡夫俗子。
“我也想和你接吻。”她说。
因为?咬字过于清楚,里面的情?绪过于浓厚,语速又足够缓慢,谢安青在听的时候就被?动跟随重复:我也想和你接吻。
似曾相识的话语经过舌尖,和她说过的哪一句逐步重叠。
我想接吻。
简单直接又渴望迫切。
因为?在那之前,一个从来没明明白白说过喜欢她的人,一次性说了好多种对她的喜欢工作出色,会吹笛会刻章会做手串,能规矩正经,也能清爽活泼,有脾气又很乖已经被?遗忘的记忆蜂拥而至。
谢安青受阻的呼吸,发胀的胸腔,她能感受到?的所有不适迅速发展到?脸上,一双唇紧紧抿成?直线。
但因为?背光,陈礼又是仰头,看得?不是那么清楚,她兀自顺着谢安青反问过她的问题,逐条往下解释:“我的事情?还没办完,渔村那个电话,你听到?了。”
那说爱你,就和排名上升下降没有关?系。
“我只?找过你,在梧桐大道?上从凌晨找到?凌晨,什么都没有找到?。”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你没去?过的国家,你没见过的城市。
那说爱你,就不是找过之后发现没有人你比更好。
“……是没人比你更好。”
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