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喜欢我。”谢安青说?,声音虚弱到又低又慢,说?:“证明?你?还喜欢我。”

陈礼没有任何借口狡辩,从六个?小时前坐到这里,她就把自?己豁出去了,所以谢安青说?什么她都会承认,只能承认。

“是。”陈礼说?。

谢安青身上在发冷,头又很烫,她不太能把腰挺得很直,那面对本来就比她高,现在还穿着高跟鞋的陈礼,她就只能仰视。

但她不想仰视。

于是坐在沙发一端,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片被?塑封了的榕树叶子放在桌上。

“中午在阳台上捡到的。”谢安青说?:“这片是我们?握手言和那天晚上,我坐你?房门口给你?吹曲子,吹完随手放在三屉桌上那片。”

“厨房窗台那片在哪儿?”谢安青问。

“我看?到你?拿走了。”

“也塑封了吗?”

谢安青每多说?一句,陈礼就被?剥光一层,她赤.裸裸地站着,心随着她的剖析迅速变凉冰冻。

“先向你?道一声歉,对不起,没和你?打招呼,就随便?进你?的工作间。”

谢安青风平浪静地说?:“东墙的毛毡板上全是我的照片。”

“除了刚开始在村部?,你?说?我可爱那张,河里你?差点摔倒,意?外拍的那张,上山跑图斑,我们?的影子并在一起那张,我都不知道你?后来还拍过那么多。”

“暴雨里,我被?洪水冲到树上;放电影,我从大屏幕前走出来,那晚回家,我的影子拉长在地上。”

“妍丽孩子升学宴,我在礼单上写过你?的名?字,你?是什么时候折回去把‘陈礼’两个?字拍下来的?”

谢安青抬头看?着陈礼,她眼睛里明?明?没有任何一丝压迫感,语气也完全不激烈,整个?人平得就象是天上的月亮,地上的霜。

陈礼却在她看?过来的一瞬间心惊肉跳。

“当天应该没有机会拍,我们?接吻之后回你?房间做了一下午。”

“后面几天也不可能,你?在西林做我奶奶的纪录片。”

“那么陈礼,我写你?的名?字,你?是什么时候把它拍下来的?”

陈礼胸闷,头疼,呼吸受阻,被?反问出了一系列的生理反应。她不记得准确时间了,好像是收礼结束,谢妍丽姐姐抱着礼单进屋的时候,她行动快于意?识,问她能不能借礼单给自?己用几分钟。

对方想也没想答应。

之后她就站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里,用手机前前后后拍了几十?张,才拍出完全满意?的效果。

她当时没多想,后来沉迷情谷欠、酒精没有精力思考,再往后,不用思考,她们?既然在一起了,那任何奇怪的行为都能被?合理解释。

陈礼沉浸回忆。

谢安青看?着她说?:“这一个?月,你?也过得不好是不是?”

单刀直入,一针见血。

陈礼觉得头晕目眩。

谢安青说?:“在你?这里醒过来的第一个?早上,我见到谈穗,觉得太打扰她,想走,但你?猜我在掀开被?子那秒看?见了什么?”

谢安青说?完不等陈礼开口,兀自?道:“一根头发,我觉得是你?的头发。”

“呵。”

谢安青笑了声,低头回去看?着地面。

“很荒谬是不是?就因为相似的长度,相似的颜色,我就荒唐地觉得那是你?的头发。”

“我身上和感情相关的所有第一次都好像很草率,突然就发生了,但我应该不算一个?很随便?的人,不会谁说?一句你?留下,我就可以坦然地睡她的床,穿她的衣服。”

“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