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风评很差。”

“人好?, 对我?好?。”

“这些?只是你片面的了?解。”

“够了?,喜欢本来就只是视线开始偏向对方,不用别的。”

“你还不知道我?最开始看上你的目的。”

“我?知道后来不是了?,我?喜欢你是在后来。”

平静到诡异,就更显得激烈的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陈礼踉跄着靠紧麦草垛, 鼻息都在轻颤。谢安青很慢地闭了?一下眼,象是想把正在往外冒的情绪堵回去?,可当她睁开眼睛, 瞳孔里的墨色却更浓更稠了?。

她知道这些?话不应该说,想都不应该想, 最好?装聋作哑到陈礼离开, 然?后在久不联系的某个深夜删除微信、电话, 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继续原地打转,陈礼继续在路上风生水起?。

但打开的情绪匣子象是卡在了?邵婕出现的那个点,怎么都关不上。

她的话,陈礼的反应, 她们用最直观的方式告诉她,她正在聪明人面前装腔作势,做无?用功,没必要继续。

或者还能再往前点,卡在了?陈礼突然?出现的桥上,卡在她说“谁欺负你了??你说,我?打得过?”这句话上。

她在那些?卡住的点上学会?心跳加速,学会?脸发热泛红。

之后,那个匣子就再没能和从前一样,一次次顺利关上。那个卡着匣子的人现在就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了?酒,说了?话,把自己弄得浑身难受。

她亲眼看着,不亲口说点什?么,很难把这一幕消化掉。

身体挤压麦草垛的声音悉悉索索,不断穿过?耳膜进入心脏,深深浅浅地划着。

谢安青抬手抓了?一下胸口的衣服,说:“陈礼,我?就是这么矛盾,说了?绝对不会?喜欢,转身打脸,说了?有?些?话难如登天,扭头食言,说了?有?点儿喜欢,又?打心底里希望谁都不要和我?扯上多余的关系。”

“呵。”

谢安青很轻地笑了?一声,手抓紧又?松开,垂下来说:“我?这样是挺恶心的。”

“谢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