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夏头?扭得像拨浪鼓,一会儿?看左,一会儿?看右,纳闷地问:“你们做什么坏事了?”

陈礼但?笑不语。

谢安青:“吃饭。”随即转了一圈笛子,问陈礼,“想听?什么?”

陈礼:“随便点?”

谢安青:“随便点。”

陈礼眼波流转,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

片刻,陈礼说?声?“稍等”,弯腰抱起花,从二楼转移阵地到露台,曲腿坐在护栏上,俯视着只有一步之遥的谢安青说?:“我就?抱着你送的花坐在这里?。”

谢安青:“嗯?”

陈礼说?:“吹一首《我就?抱着你送的花坐在这里?》,命题作文?,自由发挥。”

谢安青微愣。

她不是没自由发挥过,经验有,但?多是对景,对人……

水声?夜色,月下热烈的月季和她潮湿的头?发。

南笛怎么吹都太缠绵了。

陈礼侧身?,肩被压在护栏上的手?臂撑起,那片雪白?和平直的肩骨一瞬间就?变得清晰无比。她说?:“不会?”

谢安青视线轻漾,垂下眼皮:“会。”

陈礼:“那开始?”

谢安青:“……”

谢安青脑子里?停顿的音符被迫苏醒,蠢蠢欲动地行?走、生长,像屋后数十年如一日奔流的河水,但?她的脑子又不如山川无尽,所以很快被挤满,她不得不拿起笛子,抵到唇边。

然后水流出来,像她某一天晚上和陈礼说?过的那样。

陈礼心里?咯噔了一声?。

这笛声?她就?是听?过。

暴雨初晴的那天下午,她和谢安青说?了一些本不该说?的话,之后毫不意外地陷入梦里?。

它向来恐怖,醒来的时候必定浑身?酸疼,神经疯狂拉扯,但?那天意外得平和。

她当时没多想,现在按图索骥,一秒就?将那天醒来时的异常和眼前这个人的笛声?联系在了一起。

她那天下午应该吹了很久,伤口处凝结的血一点点和纱布沾紧,到最?后揭的时候疼到浑身?发抖。

陈礼琥珀色的瞳孔染上墨色,撑在护栏上的手?一寸寸扣紧。

谢安青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垂着眼皮,唇、手?和气密切合作,把脑子里?那些胀满的音符一个个吹向陈礼。

陈礼干了的几根发丝飞在鼻尖,带着洗发露熟悉的气味,和那些婉转而富有情调的音符亲密纠缠,一切就?被具象了。

陈礼觉得自己的皮肤在被音律抚摸,从眼到唇,她曾经评价过更亮的月色沉视着她突出的锁骨和锁骨下方的起伏,一次两次让她有忄生冲动,让她在不久之前假设过喜欢的女人近在眼前。

她逐渐控制不住幻想。

29岁更加成熟的身?体和同样成熟的谷欠望低声?交谈,待到曲子结束那秒得出结论:她沉寂的身?体在躁动,需要一些直达深处的,潮湿热烈的安抚。

这个结论被卫生间里?蒸腾的水汽充分滋养,她低头?看着不受束缚的丰润,与白?皙和谐相处的粉调,从容接受了生王里?授予的口耑息。她瘦长分明的手?抵在墙壁上,在不断顺流的水中绷直又曲起,在水岸短暂徘徊片刻,顺利寻觅到了江河壮丽的景观。

水在泛滥,蜿蜒而下。

陈礼清醒地询问自己一根,两根,然后清醒且放纟从地为自己选了两根。磨蹭过护栏四次的那两根,弯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叩叩。”

敲门声?突如其来。

陈礼刚刚抚上水面的手?指迅速蜷了一下,浅浅嵌入水中,一瞬间波澜四起。她迟缓地咽了咽喉咙,问外面的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