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 陈礼为了分散肩膀上的疼痛,始终保持活跃的思绪, 询问谢安青地里?下一季种什么, 那些纵横交错的水渠她是怎么修的, 像今天这种冲突是不是常常发生,通常怎么处理。

谢安青一一作答,言简意赅,表面和内部情绪全都跟平常没什么差别,很偶尔才?会发现, 身?体里?的寂静一直无法忽视。

到家,陈礼顺着情绪高扬的尾巴伸手?,勾了一下院里?开得正?好的红色月季,拖沓着步子上楼。

谢安青跟进来,把她的药放在矮桌上,交代了一遍次数和用量。

陈礼说?:“药晚点再说?,我想先洗个澡。”

她今天冷汗热汗加起来不知道?出了不知道?多少身?,急需洗澡。

谢安青应了声?,转身?往出走。视线无意扫过飘窗上早已经干涸的杏粉色月季时,谢安青顿了顿,调转方向走过去,连瓶子一起拿走。

飘窗上顿时变得空空荡荡的,让陈礼在哪一秒觉得不太适应。她靠坐着沙发,看了那个方向一会儿?,起身?去拿换洗衣服。

一只手?干什么都不方便,包括洗完澡后穿衣服。

陈礼抬手?摸了把脖子里?湿淋淋的汗,忍不住叹气。

这半个小时的澡算是白?洗了。

陈礼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擦着头?发上楼。

八点的东谢村依旧没有完全黑,但?一进屋,隔了树,隔了屋檐,还是会显得暗。

陈礼懒得开灯,摸索着上楼往房门口走桌椅斗柜多宝格,长长短短的影子拖了一地,陈礼觉得挺有意境,就?有意放慢了步子,逐一走过地上层叠的几何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