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靠山,没有母族,除却皇室这冷漠的血脉,再无血脉相连的亲人……
他是那无根的浮萍,十八年来,他的池子只有嬷嬷。
如今嬷嬷出宫,他的围墙便又只有萧烬。
可是……
梁国公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要是交于萧烬,他们会如何?
沈玉衡深吸了口气,脑袋思绪混乱无比。
他不确定…萧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封信。
他甚至有点不信萧烬不知道。
沈玉衡靠坐在了椅子里,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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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时,还是沈玉衡独自用的。
他吃的也没有往日多,小圆子有点担忧:“殿下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没事。”
沈玉衡冲他笑了一下:“只是有些没胃口。”
心里揣着大事,能吃半碗饭就已经不错了。
“……厂公,可有说何时归么?”
小圆子愣了下。
主要是…这是东宫,不是萧府,萧烬来这儿,不是“归”。
但小圆子没说什么,只是道:“千岁约莫会在晚膳前入宫,殿下要等厂公一块儿用晚膳吗?”
他补充:“厂公交代过了,他若是过酉未归,便让殿下先用。”
沈玉衡说好,却又说:“等他到戌时吧。”
小圆子应声:“是。”
沈玉衡起身往书房走,小圆子跟上:“殿下要写点什么吗?”
沈玉衡:“看看奏折。”
小圆子:“那奴才为您研墨?”
“好。”
沈玉衡点头:“麻烦了。”
小圆子忙道:“这是奴才分内之事。”
下午过半时,沈玉衡也刚好批完最后一本。
他便听见外头响起了一片又一片的声音
“千岁。”
“厂公。”
沈玉衡放下笔起身,便见萧烬直接推门进来。
两人对上眼,沈玉衡注意到他的眸光有几分淡,他扫了小圆子一眼,小圆子便低头退了出去。
沈玉衡朝萧烬走了两步,萧烬却已迈开步子,掠过他的同时,也是直接揽住了他的腰。
沈玉衡还未反应过来,人就在书房门闭合上的同时,被萧烬捞到了椅子上,坐在了他腿上。
他身体微僵:“……厂公。”
萧烬语意不明地应声:“嗯。”
他隔着腰带捻了捻沈玉衡纤细劲瘦的腰身:“他们说你早上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怎么了?”
沈玉衡这几日其实已经在他膝上坐多了,也没有之前那般不自在了,他就是有点不习惯萧烬刚才那个动作……
跟强盗似的。
“有些没胃口。”
“我看看。”
萧烬说着,就捏住了他的手腕,像模像样地给他搭脉。
他还会这个?
不知道是不是把这句话摆在脸上了,萧烬转而握住他的手腕时,就扬眉说:“你以为东厂都是些什么?要学的东西可多了。”
他轻捻着沈玉衡手腕内侧的软肉,惹得沈玉衡不由颤了颤,他的眉眼才终于染上了点笑意:“也没生病,怎么就没胃口?”
沈玉衡哪知道。
他不敢挣开他狎丨昵动作的手,只换了个话题:“厂公。”
沈玉衡低声:“我有事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