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郎中听得入神,在他说完,又凝神思索片刻,渐渐露出拨云见日之色。

等回过神,才想起沈玉衡还站在旁,不由一抚额,道:“瞧我,一想事就容易走神,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沈玉衡露出微笑,说药材已经归整好,又说了一些整理时发现的问题,最后方不经意提起:“刚才我听胡圆儿来说什么血糊人……”

“哦,那个人啊。”胡郎中提起一直躺在伤兵营角落里的人,不由叹气,“也是个可怜人,刚抬回来就快没气了,我给他拔了箭,敷了药,剩下就只能看他造化了。”

非是他冷血凉薄,而是在军中看多了生死,可怜不过来。且能做的他都做了,余下也只能听天由命。

“不过他昏迷这么久没醒,脉搏也越来越弱,估计啊,悬。”胡郎中摇头又叹。

沈玉衡闻言,神情似有些迟疑。

胡郎中见他好像有话要说,忙摆手道:“有话直说就行,不必拘泥。”

沈玉衡抿唇,这才开口:“我这几日也给那人换过药,今日仔细看他箭伤,发现……应是伤口有毒。”

“有毒?”胡郎中闻言惊讶,随即回忆,沉疑开口,“可我观他伤口,并未有发黑、发青迹象,反而血的颜色……”

“血的颜色过于鲜艳。”沈玉衡接道。

胡郎中本想说“血的颜色正常”,听他这么一说,不由一咳,厚着老脸点头:“对对,确实如此。”

沈玉衡继续:“这是胡人的一种狼毒,性寒,无色无味,入血也不会产生特殊变化,只会使血的颜色过于红艳。”

胡郎中瞠目,喃喃:“是毒?竟然是毒?怪道我没能发现……”

他一个普通郎中,平日最治的最多的是外伤和风寒,对毒还真没什么研究。

在原地踱了两步,想到方才陈将军使人来问话,他忽又问:“既如此,你可知道解法?”

沈玉衡微笑,缓缓道:“恰听祖父说过,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刚才整理药柜,发现要熬制解药的话,还缺几味药材。”

没等沈玉衡问怎么了,少年突然抓紧了他的手,掌心和呼吸都是热的。

怎么回事?这是更严重了?

沈玉衡急急忙忙检查了一番他的伤势,手搭在少年胸膛露出的皮肤。

手掌下的身体微微一颤,他听到萧烬的呼吸都重了。

沈玉衡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他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沈玉衡的视线缓缓移向另一个方向……卧槽。

一下子,沈玉衡脸都黑了。

第 80 章 第 80 章

80

明明沈玉衡只是在普通为他擦洗换药,萧烬却……他都在想什么?!

“我说过的。”气得他呼吸一下子没完全上来,噎了一下,眼睛红红的带着愠怒:“我不是来和你做这些事的。”

他说完后起身想走,萧烬急忙拉住了他:“母妃、朕不是这个意思……”

他一下子坐起身子,那东西也跟着他一起面朝沈玉衡,在薄薄的亵衣下撑起一个弧度。

沈玉衡脸都红了一大半:“那你乱想什么?!”沈玉衡脑海倏地闪过一个想法

他在伤兵营照看过不少伤兵,但大部分时候,那只是他需要干的活。

且能答应他条件的,一般恩情恐怕不行,起码得是救命恩情。还要不太聪明,家里人口简单……

算下来,也就张氏兄弟……以及那个萧烬。

张虎这个年龄,家中定然已经娶妻。至于张河,伤成那个样子,万一蒋百夫长恼怒来寻衅,恐会被一拳打死。

剩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