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厮受不得这种委屈,当即殷切地邀宠起来,信誓旦旦地道:“少爷,玉衡愿意的,玉衡永远是少爷的人,一定小心侍奉,不让少爷有一衡半点的难受。”

萧烬缓缓舒展眉毛,淡淡地笑了笑道:“那……多谢玉衡。”

沈玉衡连连推辞,说当不起主子的感谢。

主仆二人三言两语便地敲定了此事。

宋维谦无奈地按了几下额角,往昔种种被这两人排斥在外的记忆再次回笼。

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萧烬把这事定性成了小厮的侍奉,他总不能还要自折身价,与小厮抢起工作来。

宋太医只好叮嘱一旁的沈公公:“既然如此,玉衡你……细心轻柔一点。我会在屋外等着,要是萧烬又犯了什么急症,你叫唤一声我便进来。”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招唤道:“我药箱里有些脂膏,你随我来拿吧。”

沈玉衡道:“不必,我府上有御用的。”

大行皇帝看重沈广与沈玉衡,便常常给予赏赐,给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脂膏与角先生便也赐了不少。

沈玉衡思忖道:“多鱼,去取脂膏与角先生来。”

他休想。

萧烬的手缓缓握紧成拳,指节苍白如霜,掌心深深陷入指甲的锋利,仿佛被鬼魅追逐。

然而回望身后,深夜的宫道寂静无声,空无一物,唯有冰冷的月光流泻。

哪里都不见鬼魅。

阴影里的少年皇子垂下眼睑冷笑,宛若胜利一般。

额头却渗出丝丝冷汗。

第 37 章 第 37 章

37

偏殿内,苏澄悄无声息地走至门边,看向寝殿的方向。

刚刚一直燃着的微弱烛火,熄灭了。

苏澄一怔,听见身后传来沈玉衡的脚步声,下意识想要关上门。

“怎么了?”

沈玉衡好奇地凑过来,透过门缝看见自己的寝殿一片漆黑。

他们已经谈好事情了吗?

事情还得追溯到下午,当时他正有些犯困,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隐约能听到苏澄焦急的声音夹在里面。

冷,彻骨的寒冷!

恍惚间,沈玉衡感觉自己被人打横抱起,潜意识的警惕令他本能地不安,强迫自己撑开眼皮。

空茫视线渐渐聚焦,落在上方人清晰坚冷的下颌。对方似乎察觉他的视线,忽然低下头,安抚他:“再忍忍,很快就不冷了。”

原来是萧烬……

沈玉衡恍惚想,心知这样被对方抱着不好,但还以下意识放松的警惕。

这一松懈,似乎更冷了。

傍晚的冷风本就比下午凛冽,沈玉衡止不住发抖,下意识靠向萧烬,借对方的身体挡住寒风。

另一边,见萧烬忽然抱起沈玉衡,步履如飞地离开,没弄清状况的陈青一时愣住:“他不是腿上有伤吗?怎么忽然能走这么快?”

“欸,他这样抱走沈姑娘,是不是不太妥?”烬子在他身旁伸长脖子张望,“这里这么多人都看见”

“别瞎说。”陈青忙打断,板着脸训斥,“他们都快成亲了,有什么不妥?刚才陈将军还说要给他们主婚,你没听见?”

徐阿婶也觉不妥,虽说快成亲了,可这不是还没成?何况这么多人看着。

她急忙拉着女儿追上去,对萧烬道:“还是我来背吧。”

萧烬一言不发,神情紧绷,一路疾走,将沈玉衡抱到药房。

今天大比,士兵们都在校场,胡圆儿也去看热闹了,药房里一片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炭盆也熄着。

萧烬一路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