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忙得晕头转向,而且随意出不了宫,即便发现什么风吹草动,一时也追不上来。一旦开了船,出了京城的地界,任他是太子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了。”
杜衡捻起拿张纸不住踱步,口里念念有词:“我明日再跑一次,好好试一试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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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阿衡,谢谢你。”杜衡为她的事而兴致冲冲的模样让她分外愧疚,啪嗒啪嗒开始滴起泪来。
杜衡最看不得人哭,尤其是元月哭,因此少不得好言好语哄劝,幸好往日哄得多了,渐渐悟出一套心得来,没多久便劝住了。
就坐船出逃的计划,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又谈了一阵子后,缀锦走进来提醒:“快午时了,曹平该等不耐烦了。”
元月抬头一看,双目正对上直射进来的阳光,她忙闭上眼,同时拿手挡在前面。
“既如此,你先回去吧,免得叫人多心。至于这个原老板,交给我了,有消息了我想办法通知你。”杜衡很是体谅她的难处,仍将纸叠好塞回衣襟内侧,然后推她到梳妆台前坐着,拿胭脂水粉为她补哭花了的妆面。
惦着外头还有个碍事之人等着,杜衡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不消一盏茶便已大功告成,半点也瞧不出才哭过。
元月的心里同样有杆秤,执手同她相识一眼,领着缀锦离开王府。
曹平的态度恭谨到查不出任何端倪,这让主仆二人放心不少。
不咸不淡过了一日,元月叫曹平来照惯例询问几句杜阙在宫里的情况,曹平也一五一十答他如何如何,总之还是那句话:她耐心等候即可。
过场走了,便该进正式的话题了:“他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这偌大的府邸感觉冷冷清清的。明儿我想回家看看父母,同父母吃顿饭,天黑就回来。我知道,他不愿让我乱跑,怕我出事,才让你跟着我。我呢,也不愿让你难做。这样,你往宫里递个信儿,看他怎么说。他若同意,我便去,不同意也罢。横竖这么久了,我都快习惯了,再多捱几日也算不了什么的。”
曹平的脸透出几分不自然的红光来,嘴上却不肯松口:“……您言重了。不过,奴才还是得问过殿下的意思才敢答复您。”
元月暗暗冷笑,不愧为杜阙精心培养的奴才,当真衷心。
“这样罢,我亲手写一封信,你尽快送到他手里。待他看过以后是什么态度,你再回来告诉我。”饶心里不痛快,也耽误不了她面上如沐春风。
曹平没有不乐意的理由:“奴才明白。”
说写便写,元月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措辞造句尽量楚楚可人。
先诉说这段日子以来自己有多么担惊受怕;笔锋一转,说明经过这两个多月来的冷静,已想通了,不再执着于过去了,打算好好过日子;最后点出想念父母的主题。
他三番五次逼迫她,不就是为了磨掉她的锐气,好叫她安安心心做那笼中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