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嵩、许夫人无疑是元月的软肋,元月面色缓和了些,乜斜看着缀锦,冷笑道:“难为你替他想着了。”
被戳中痛处,缀锦耳垂蓦地飞红,元月正处气头上,撇开缀锦,双手交叠抱在身前转到曹平眼前,意有所指道:“殿下的药,就由你来伺候喝下去吧。我笨手笨脚的,手一抖将药罐子砸了事小,万一热腾腾的汤药洒在殿下脸上,烫伤了殿下,可就罪过了。”
语尽,人去。
缀锦脸上火辣辣的,只好将一肚子委屈一股脑撒到罪魁祸首曹平身上:“你们主子奴才哄便哄了,出来乱说什么?”
曹平亦憋屈极了,正欲张嘴反驳,却见缀锦头也不回地去了,徒留曹平站在风里怀疑人生。
不是,一个两个的都怨他,这叫什么事啊?
玉钏提着食盒远远过来,看曹平左瞧瞧书房又看看院门,尽显呆色,不由觉得稀奇,挪到曹平身后戳戳他的肩膀:“这是怎么了,傻站着不动?”
曹平摇头敷衍:“这不等药送来好喂殿下喝吗?妹子你手里拎着的是药吧,来,给我吧,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玉钏识相地没追问,只管交接清楚,打着呵欠回屋睡了。
试探性敲了两下门,不期里头竟说话了:“进来。”
曹平犯了嘀咕,殿下才不都烧得眼睛也睁不开了,这会儿怎么又好了?
轻轻推门进去,曹平看见靠坐在床头的杜阙:“殿下,您怎么坐起来了?”
杜阙脸色透着不健康的潮红,说话时夹杂着咳嗽声:“她走了。”
曹平五味杂陈地咂了咂嘴,揭开食盒取出药碗,送到他面前,故意岔开话题:“趁药还热着,您赶紧喝了吧。”
别看杜阙对外一副捂不化的冰块样儿,实则最怕苦,平日生了病除非挺不过去,否则碰都不碰那药。
杜阙眉头微蹙,摆手拒绝:“阿月不在,我喝不下去。”
曹平哭笑不得,一时无话。
“阿月生气了,对吧。”
“……殿下,奴才斗胆劝一句,您也该为自己想一回,何苦拿自己的身子冒这个险?”
曹平替杜阙感到痛心。
侍奉杜阙这些年来,曹平没见过他对别人这等卑微过,饶是面对宫里那群势利眼的打骂羞辱,背脊仍不曾弯折一分。
关于元月,曹平了解不深,仅限于她曾帮过落魄的杜阙而已,后来被主管太监派去伺候了杜阙,杜阙也从未提起过元月。
赐婚圣旨下来那天,杜阙屋里的灯一夜未熄,而窗纸上映出的那个端正凛然的身影,一如当年遭受诸般羞辱而不肯低头的影子。
自那以后,曹平隐约觉得,杜阙与元月之间,恐怕远不止是帮与被帮那般单纯。
事实证明,曹平猜对了。
从准备婚礼到大婚之日,杜阙几乎没合眼,夜夜燃灯独坐到天明,好不容易把人娶进门来,又处处放低姿态迎合,甚至不惜冒着咳疾复发的风险,仅仅为了换得元月多看一眼。
这般疯狂、偏执的杜阙,颠覆了曹平的认知。
“殿下,您好歹喝一口,明儿个不还得陪皇子妃回门吗?”曹平清楚,不搬出元月,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这时,门开了,传来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我来喂他,你下去吧。”
是元月。
曹平如临救星,一面将碗呈过去一面往外面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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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嫉妒
打开食盒,拿出药碗,坐于床沿,元月美眸淡漠:“药凉了便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