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听着一点也不混蛋。”钱宁不再面有惊讶，她也嘲讽我，“真遗憾，我已经忘了瑞士雪山下美好的puppy love。”

我们眼神交汇的那一刹，她一定感觉到了什么。比如我不想让她误会我对另一个姑娘一往情深，比如我想看到她的眼睛里有哪怕一点在乎。

“就知道你们三个会一起围攻我。”我撇撇嘴，追寻她的目光，“你有想问的吗？”

我意识到，亨利刚才和我现在一样，既希望她问，又不希望她问。

钱宁摇着头，从沙发上站起来，回到了吧台。

她那瓶啤酒还没有喝完。

她拾起吧台上的20P，沉默地看向狄兰。

狄兰说：“你选。”

她说：“Tails.”

伴随夜莺动听的的嗓音落下，硬币在空中翻滚起来。

头朝下。

钱宁莞尔一笑，“说吧。”

“我的很完美。”狄兰低道，“说完了。”

我和亨利的眼光不期而遇。

与之前不同，我们并不知道狄兰的第一次。我们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在钱宁之前，没有过别的女人。不得不说，这实在令人难以想象。哪怕不提其他愚蠢不愚蠢的缘由，至少需要面对男孩群体巨大的同辈压力。只是，当你站在任何金字塔的顶端，同辈压力对你来说是不存在的。也没有哪个公学男孩真的会蠢到去问狄兰这个问题。

与此相比，对抗旺盛的雄性荷尔蒙是更不可思议的事情。

亨利从冰箱里拿了12瓶啤酒出来。

他面无表情打开一瓶，往狄兰面前一推，“什么时候？在哪？”

果不其然，狄兰不回答，拿起就喝。

我开了第二瓶，“多久？几次？”

狄兰放下空瓶，嘴角微弯，拿起第二瓶。

钱宁的脸蛋一瞬之间红透，这比酒精的作用猛烈得多。

“真的？”安静的宅邸里，钱宁准备打开第三瓶。

“我以为你知道。”狄兰凝视她，回答她的问题。

我仍然开了第三瓶。

“怎么可能呢？”钱宁低低自言自语嘀咕，好像陷入回忆中。

亨利啪点了支烟。

“谢谢。”狄兰绅士又暧昧地跟她说。

“不，这他妈的绝对不可能。”我抽起刚开的那瓶啤酒的瓶底灌了半瓶，“我不信他第一次好到让你看不出来，即便他是Dylan the Great。你之前的是有多差劲？或者……”我看了眼狄兰，“你在撒谎。”

亨利喝完一瓶啤酒，倒上伏特加，他叼着烟，声音微颤地问狄兰，“用避孕套了么？”

狄兰拿起第三瓶时，钱宁已经去了楼上的洗手间。

大概十分钟后，钱宁从楼上下来了。

“我没有问题了。”她伪装得极好，“你们问完了吗？”

“这是喝啤酒的坏处。”我配合她的伪装，“好在亨利的公寓不缺洗手间。”

亨利玩着那20P，冲她调情似的咧动嘴角，“到你了。”

“嗯。”钱宁走至吧台前，双手握紧有口红印的那瓶啤酒，望向窗外，“你们都见过他。他当时还是警察，我们在约会。”她看回我们，“我说完了。”

“你之前没交过别的男朋友？”我直视她的眼睛，问道。

“交过。”她错开我。

狄兰问：“什么时候？”

“91年。”她回答。

“具体一点。还有，在哪？”还是狄兰。

她喝光了瓶中剩余的酒，正要去拿新的一瓶。

亨利温柔挡开她的手，“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