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想让你为了我,做你讨厌的事。我相信爸爸不至于真的亏待你们。我也会多考虑你们。”我再次尝试笑一下,“你才十九岁,人生还有许多有意思、有意义的事。”
“你们?”
“你,琪姨,熙雅……”
“我知道。”亨利接过我的话,他的表情异常严肃,一字一顿,“但不是你和我们。是你和我,是我们。不许再搞错。”
我岂会不明白,慢慢点了点头。
“我讨厌的不是这个。”亨利撇撇嘴,望向山下,“而且,我真的对房地产感兴趣。”
我也望向山下。“爸爸既然讲他知道了,之后应该会有什么动作,你耐心等着。”
山下,蔚蓝港口处,高高低低的楼层密集。资本暴露在烈阳下,这个城市还在继续城市化。
这是1995年,世界上所有的大都会都如此。
“我了解。”亨利扭头,冲我笑了笑,露出酒窝来,继续道,“其实,我们在伦敦吃早餐那回,他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就好刻意。永靓姐明面上夸你,实际贬你只有嫁人的手段。耀姨没听懂,爸爸怎会听不懂。他是想提醒永靓姐,你从小就不是多看重嫁人的性格。”
“我妈妈未必真的听不懂。只是她的观念和永靓姐不一样。”
“嗯。我的意思是,爸爸知道一碗水端平不了,反正都要打起来,不如按他指的方式打。但我有点好奇,最后赢的那个真的会是他最满意的?”
“爸爸还蛮以结果论的。”
“这倒是。”
“他也有留恋亲情。”我浅浅笑着补充。不管是讲我小时候的事,还是与亨利谈论他喜欢的女孩子。
人变老,得病,内心的柔软难免暴露,尽管仍然有策略的成分。这是爸爸一生的行为模式,是他成功的缘由之一,不可能发生根本性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