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池水消去了酷暑热气, 我皮肤上粘稠的汗意统统没了。沉沦中，高纯度酒精冲击我的大脑和血管，带来微妙的晕眩感。

0.1秒, 1秒, 5秒, 我的脑中同时闪过许多画面。

全都是立体的。

从我和钱宁都还很小的时候, 到那船舱，再到去年夏天远远望到她、今年元旦重逢、情人节前夕、牛剑对抗赛、陈叔的庄园外、五月舞会前后……

全都凝结在一双温柔看我的美丽晦涩眼眸里。

自从六月离开伦敦以后, 我总是忍不住去想, 那天早上在莎士比亚套房的会客厅里, 她为什么脸红了。或者，一切只是我的幻想与幻觉。

水压之外，我可以听到钱宁和狄兰在池边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