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在一开始找到于小远的时候,就将人从那个孤儿院里抓回来,养在自己身边,让对方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
或者在后面于小远第一次找到他的时候,将人关起来,他有各种方法让对方永远离不开他。
这种想法愈演愈烈,他有时候甚至会想,找到于小远的时候,就打断对方的手脚吧,锁在自己身边,让对方恨他也好过失去。
一周一次的心理医生也解决不了他的问题。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遵循了许久的秩序感,正在逐渐崩塌。
那一晚,濒临失控的他砸了床头的台灯,迸溅起的瓷片划伤了脚腕,他踩着鲜血走向酒柜,第一次试着用酒精麻痹自己。
烈酒一杯杯从喉咙流进胃里,段崇坐在那间满是照片的房间里,看着上面的人从少年到青年。
照片里的人大多数是笑着的,他知道于小远很爱笑。
两人北城重逢后第一次吃饭,即便对方已经很难过了,也还是扯着嘴角,小心翼翼地对他笑。
可等到后来,在医院的那一段时间,他几乎看不到于小远的笑容了。
仔细想想他还是喜欢他的小狗是笑着的,是永远充满活力的。
他想还是算了。
真要将人打断手脚关起来,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看到对方笑了。
空了三个酒瓶后,段崇开始觉得,明越的话是有道理的。
是他太过自负了。
尤其是对待于小远。
他在房间里待了很久,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清醒的时候会冷静地反思过去,模糊的时候会想起小时候的于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