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俭之。”他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吐槽道,“你确定你是去打仗,不是去迎亲的吧?”

裴椹一僵,握着马鞭的手忽然顿住。

杨元羿也只是随口吐槽,毕竟比起挑选战甲和马匹,裴椹在战术的安排上,也是从未有过的慎重和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打的是国都保卫战。

后来这一战也确实打得漂亮,联军几乎没太多伤亡,却将来犯的胡人军队近乎全歼。

这是可以写进兵法的战例,供后世人学习。

但裴椹在这一战,终究没见到李禅秀。大战的最后一天,他伤病复发,以致昏迷,等再醒来,已被送回后方大营,错过了和李禅秀率领的西南义军见面的机会。

裴椹躺在床榻上,耳边是杨元羿一边帮他盛药一边絮叨抱怨果然不该让他去战场的声音,片刻后,他闭了闭目,心中叹息一声。

这样也好,不然见了面,李禅秀知道是他,可能未必会高兴。

兴许本就无缘吧。

不过病稍微好转一些后,从刚和李禅秀见过面的将领口中得知,对方很感谢他们这次愿意联手,还说从那将领身上学到很多。

“属下不敢居功,自是跟那位小将军说了,这次指挥全是裴将军之功。”那将领又憨笑补充。

裴椹闻言一怔:“你跟他说了?”

“说了。”

“那他如何反应?”

“小将军很惊讶,又一番感谢,还问将军怎么没去,遗憾没能亲自跟将军道谢。属下不敢透露将军的情况,就说您还有其他要事,就先回来了。”

裴椹听完怔仲,许久才回神,抬手挥挥,令那名将领先出去。

而后他坐在案几后,又一阵出神,唇角也不知何时,不自觉轻微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