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泪光点点的眸中终于浮现几分笑,可在听到最后那句,又怔然:“西南……恐怕去不了了。”

“怎么会?我看那位裴将军没关着我们。外面天冷,快跟我回去,咦,公子,你的手好冰凉……”小药童乐天地拉着他要回驿站。

李禅秀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出驿站,竟无人阻拦,心中也觉奇怪。

忽然,他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右侧方的屋舍。

小药童见他忽然停下,奇怪问:“公子,怎么了?”

李禅秀蹙眉盯着那片墙角,很快摇摇头,道:“没错。”

方才他隐隐察觉那边好像有人在看他,转头之际,也好似看见墙角有一片衣角隐没,但又不太确定。

罢了,便是确定,又能如何?

总归他现在是被裴椹抓住,对方安排人暗中看着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还能反对不成?

李禅秀蹙眉,接着又想,无论如何,还是不能认命,要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这一路上,他这么多苦都吃了,好几次险些在寒毒发作时死去,终于艰难走到这里,不能就这么折在裴椹手里。

可对方是裴椹,手握重兵,轻易就能捏死他,他到底该如何带着药童一起逃走?

此时此刻,他倒是庆幸自己跟师父孙九走失了,起码对方不必和药童一样,被他牵连。

就在他和药童一起走回驿馆后,裴椹一身深色大氅,从那片墙角后走出。

早已发现他的将领很快上前,低声询问:“将军,是不是派人看紧些,不让那位再出来?”

裴椹目光复杂看向驿馆门口,片刻后,轻轻摇头:“不必。”

原来对方想要去西南,和他父亲的旧部会合。这倒是个好去处,起码在那,对方不必担心被李桢的人抓去。

但裴椹此前听闻,西南叛军……那些李玹的旧部已经被薄胤派兵打到溃散,听闻李玹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