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也该是金尊玉贵地长大, 而非此刻这般狼狈、流离失所。

又或者,当年李玹成功继承皇位,这位如今说不定也是太子……

想到这, 不免又想到来边界前, 新帝李桢交代的那番话。

如对方所言, 正是自己的祖父帮李懋夺了皇位,李玹和他的儿子才会有如今遭遇。

裴椹心底怜悯之余,很快又升起愧疚。

他又闷咳了数声,缓过气后,声音沙哑吩咐车旁心腹,将车外的少年扶起,先送到馆驿休息。

方才道出少年身份的官员大为不解,正要说什么,却被裴椹的手下捂住嘴带走。

对方是李桢派来的眼线,原本今日出行,裴椹没告知对方。也不知对方是如何知晓,中途竟又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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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少年送到馆驿后,裴椹一时没想好该如何处置。

押送给李桢定然不行,但对方如今孤身一身,身边只有一个比他年纪还小的随从,乱世之中,亦不好就这么放对方离开,免得万一再被李桢的人抓住。

但将人一直带在身边,也是不妥。他身边眼线众多,此事早晚会被李桢知晓。

再者,那少年若知道他是裴椹,说不定会如李桢所言,深恨他,他又何必上前招人心厌?

也是因此,虽将人送到馆驿,裴椹却是一面也没露过。

黄昏,他独自坐在书房,看有关少年的资料是临来前,李桢命人给他的。

只是之前并不打算帮李桢抓人,也就草草扫一眼。此刻坐在烛火旁,仔仔细细读着卷上文字,少年的清隽眉眼又似在文字上浮现。

此时他方知,原来对方叫李禅秀禅秀,禅秀,他下意识在口中复念,想起李玹被圈禁那些年开始修佛,“禅”字与佛有关,或许就是因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