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语气顿了顿,又叹道:“不过以后还是别离开这么久了,留在洛阳多陪陪阿爹。”

“嗯。”李禅秀重重点头,鼻音有些明显。

只是这个保证刚许下没多久,他就因“偷溜”出宫,被李玹逮了个正着。

从金陵回来时,正好是秋日,赶在中秋节前。

再过两日就是中秋,李禅秀回宫的第二日,就见宫中上下在为中秋晚宴做准备。

看到宫中的浓郁节日气氛,他忽然就想到,裴椹的父母都在长安,弟弟也在两年前被外派,至于伯母……

裴椹的大伯母自丈夫战死后,一直寡居金陵。

当年梁帝和李桢南逃到金陵,大伯母见形势有变,担心自己将来有可能成为梁帝父子拿捏裴椹的软肋,于是提前带着家仆,悄悄离开了金陵。

后来李桢想将裴椹的大伯母请进宫时,派人到裴家祖宅,才发现人早已离开。

而裴椹在决定投靠李玹时,也早就派人,将藏身在外的大伯母等人接到并州。

李玹称帝后,裴椹倒是几次写信,想请大伯母回洛阳住。但大伯母担心自己再成为裴椹的累赘,加之洛阳的燕王府是弟弟、弟媳的,自己已经“抢”了他们的长子,怎好再住他们的府邸?所以一直不答应。

这倒是跟燕王夫妇的想法相同,燕王也觉得要不是当年大哥战死,燕王的爵位本该是大哥的,燕王府自然也应该是大哥和大嫂住。

加上燕王如今任长安令,所以夫妻俩一直住在长安。

如此一来,除了亲兵和下人,整个燕王府,倒是只有裴椹一个人住。

尤其中秋佳节,正是团圆之际,裴椹却孤零零一个人……

李禅秀越想越不忍,就在中秋前一晚悄悄出宫,想着前一晚先跟裴椹一起提前过中秋,明晚再和阿爹一起过中秋。

而且他只待半晚,在宫门落锁前就回来。

只是没想到,等他人进了燕王府,就像肉进了狼嘴,哪还是他说什么时候走,就能什么时候走的?

尤其裴椹一装可怜,他就不忍心,最终还是被一再得逞。

等他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吓得他赶紧起床穿衣,要赶在李玹上朝前回宫。

裴椹心疼他起这么早,起身哄道:“要不还是告个假,说身体不舒服,圣上定也不会说什么。”

李禅秀头皮都要麻了,道:“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晃晃告诉阿爹我干了什么?而且……”

他一把从对方手中夺过自己的衣服,道:“你少在这装大尾巴狼。”

要不是对方昨晚一直不停,他昨晚就回宫了,何至于拖到今早?

裴椹无奈叹气,心中不无遗憾道:“真想把殿下直接娶回家。”

李禅秀一边穿衣,一边道:“想得美,你嫁进宫还差不多。”

裴椹认真思索了一下,竟道:“也不是不可以。”

李禅秀:“……”

他一阵无言。

紧赶慢赶,回到宫后,还是被李玹抓了个正着。

面对李玹一脸“我知道你小子昨晚去哪了”的表情,李禅秀明白扯谎没用,只得小声心虚交代。

说完看父亲一眼,又软下几分声音,道:“阿爹,我是想裴椹一个人在洛阳,父母家人都不在身边,马上中秋,他一个人过节,孤零零的太可怜。我提前去跟他一起过节,等今天中秋,再和阿爹一起过节。”

李玹看他一眼,淡淡道:“可把你忙的,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

李禅秀:“呃。”倒也没有。

“行了。”李玹挥挥手,“朕又不是那等不近人情的人,叫裴椹今晚到宫里来吃团圆饭。”

李禅秀一愣,继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