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心跳便开始不同。
醒来后,裴椹想起梦中情形,唇角不觉露出笑意。
金陵城破后的第二天,李禅秀和裴椹一起骑马,踏入城中。
朝阳的光照在两人身上,镀下一片金色。
裴椹忽然偏头,对李禅秀低声道:“殿下之前说错了。”
“什么?”李禅秀疑惑转头。
“梦中裴椹并非没见过殿下。”
他早就见过,而且一眼入魂。
可后面这句话,却是李禅秀怎么问,他都故意不在说。
毕竟他们和梦中不一样,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用一生一世来慢慢讲。
第150章 正文线番外1
攻下金陵后, 李禅秀和裴椹率军进驻城中,着手安抚人心,恢复百姓生计。
北军一向军纪严明, 对百姓秋毫无犯。加上李禅秀和裴椹严令禁止,以及军中奖赏有度, 无论攻下多少城池,都没出现过屠城、劫掠之举, 便是有零星的士兵作乱, 也都会被严惩。
尤其还没开战之时,李禅秀就十分重视向南边宣扬北边的仁政。加上开战后,双方作战时日长久, 北军的秋毫无犯,也都传到南边百姓的耳中。
倒是薄胤在金陵被攻破前,一度想烧了城中所有粮草、军械, 再逃走。
只是城被攻破太快, 他还没来得及下令, 就不得不带上新帝李桢, 匆忙南逃。
所以金陵被攻破后, 城中的百姓虽一时惶惶, 但被安抚后,也渐渐定下心,开始照常生活。
倒是一些没来得及跟薄胤一起逃走的世家贵族和朝中大臣,都战战兢兢,怕被处置, 一同来请见李禅秀。
李禅秀没立刻见他们, 而是将他们都晾着, 只单独见了金陵旧臣中的一人张秉均。
这位张大人面白短须, 一身儒雅气,虽年过四十,仍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
他曾经在金陵的官职不低,一度还是李桢的心腹之一。
但其实,他就是当时谋划、周旋,借流放送李禅秀离开洛阳的人。
之后梁帝南迁,他也跟众臣一起逃到金陵,继续在暗中为李禅秀的父亲效力。
此前李桢刚怀疑裴椹和李玹可能不和时,太尉劝李桢要慎重,也是这位张大人接过话,表面赞同太尉,实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裴椹和李玹确实不和。
直到去年薄胤占据金陵,杀了一干李桢的心腹,张大人也差点被杀。
也是他足够幸运,刚好杀到他前面一位时,有人劝薄胤,说刚到金陵不可杀戮太过,于是薄胤下令不必再杀,他也侥幸捡回一命。只是后来就被降了职,没能再进朝堂,也就没能帮李禅秀和裴椹攻打金陵提供什么帮助。
李禅秀这次召见他,对他十分礼重,感谢之后,又谈起正事,让他摸清金陵这些世家豪族都有多少田亩,然后协助裴椹,半威胁半“讲道理”,让这些人吐出部分土地,分给百姓。
送走张大人后,殿中只剩李禅秀和裴椹。
裴椹自身后拥住李禅秀,下巴抵在他肩上,道:“原来就是这位张大人当年设法送殿下到西北,如此说来,他岂不是我和殿下的‘媒人’?”
李禅秀无言以对,转头看他:“难道你还打算给张大人包一份媒人钱?”张大人只怕会莫名其妙。
裴椹闷笑,低头飞快在他唇上啄一下,继而轻叹:“也要真成了亲,才能给媒人谢礼。”
但他和殿下,这辈子恐怕很难有正式的婚礼了,当年在永丰镇的那次假成亲,竟成了唯一可回忆的洞房花烛夜。可惜当时既没有洞房,两人更同床异梦。
想到这,裴椹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李禅秀看出他眼底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