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禅秀迟疑了一下,竟点点头。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对方,让对方以后征战时切记要小心。

“我梦见你在江的南岸抵抗胡人,最终……战死,身体……”他顿了顿,心中好似又被那场梦的情境影响,眼底不受控制浮现雾水,眨了眨敛去雾气后,才轻声继续,“身体……沉入了江里。”

最后一句甚至带了一丝颤音,目光惶惶,仿佛真的目睹了那一幕。

裴椹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忙将他拥入怀中,轻抚后背安慰:“别怕,梦都是假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在殿下面前?况且胡人被挡在北边,怎么都不会出现我们在江边抵抗胡人的情形。”

李禅秀摇了摇头,不是的,梦中真发生过这样的事,甚至……他现在觉得那根本不是梦。

他忍不住将脸埋在裴椹肩头,借对方肩上的衣服擦去泪水。

并非他想哭,而是想到那件事,心情便无法自控地难过,尤其此刻是在裴椹面前,仿佛真的经历过梦中那些事。

他努力平复情绪,才终于抬起头,声音闷闷:“无论如何,你日后打仗一定要小心,尤其是在江边时。”

“好。”裴椹好笑地答应,觉得他甚至可爱,竟把一个梦当真。

但这何尝又不是在意他?这般一想,心中顿时又一片暖意。

“对了。”回过神后,他忽然松开李禅秀,道,“殿下等我一下。”

说着便起身,到旁边翻找什么。

李禅秀狐疑看向他,没一会儿,见他拿出两只小灯,一个是玉蝉形状,一个是猫的形状。

他将玉蝉的那只递给李禅秀,道:“昨天没能陪殿下一起去灯会,所以今早起来,给殿下做了一个灯。”

这灯也算是少见了,毕竟灯会上鱼灯、龙灯、兔灯都好买,蝉灯还真不好买到。

李禅秀捏着灯的手柄,愣了愣,抬头问:“为何是蝉的形状?”

裴椹沉吟:“我听圣上喊过你蝉奴儿,想来是你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