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察松一口气,忙点头:“好。”

裴椹腿有伤,不方便骑马,李禅秀本想让他先上马,自己再上。可裴椹不同意,他只好先上,然后迟疑看向裴椹。

裴椹眼中似乎闪过笑意,用没受伤的那条腿踩上马镫,然后右腿轻翻,利落上马。

动作流畅到若不是李禅秀方才亲自摸过,差点怀疑他右腿是不是没断。

上马后,裴椹双臂从后近乎环住李禅秀,握紧缰绳驾马。

颠簸间,李禅秀后背不可避免地撞进裴椹怀中。裴椹似乎也离他极近,微烫的呼吸就近在耳旁。

李禅秀不觉抓紧马背鬃毛,耳朵微红,可想到虞兴凡等人就紧跟在后方,又不自觉挺直腰身。

裴椹低眸看向他,目光不觉落在他细白颈上,忽然,手掌渐渐握住他半侧腰际。李禅秀一僵,腰忽然软了下来,白玉似的脖颈也爬上绯红。

他靠在裴椹怀中,听着身后无比沉稳的心跳,再一次确定,对方是活着的。

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许是大悲大喜过后,骤然松神,加上淋了雨雪,开始有些不舒服,他靠着裴椹,在颠簸中不知不觉睡去。

再次醒来时,李禅秀发觉自己躺在柔软暖和的衾被中,房间内一片黑暗。

他怔了须臾,睡着前的记忆渐渐回笼白天时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西南收到裴椹战死的消息,然后醒来,周恺忽然冒雨跑来,说裴椹遭遇山崩,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