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休息片刻。

只是一闭眼,伴着窗外簌簌雨声,竟轻易睡着。

模糊中,雨声好像越来越大,淅淅沥沥,打在芭蕉叶上,又顺着叶脉滴在院中青石的小洼洞中,滴滴答答,水纹轻漾。

空气有些闷,潮漉漉,湿黏黏……等等,西北的三月,怎会潮闷?又哪来芭蕉叶?

李禅秀猝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竟在梦中他身处西南时,住的一处宅院。

他记得梦中自己搬到这里时,已是十余年后,那时陆骘已经病亡数年,而裴椹……

忽然,他捂住唇,闷闷咳了一下,放下手,却见掌心一片猩红。

他微微怔住,接着感到一阵寒意,下意识裹紧身上的衾被。

明明是西南五六月的天,外面人都已穿上薄衫,他却在屋中裹着衾被发抖。

这时,木门“吱呀”一声,伊浔端着药碗进来,眼睛不知为何微红,对他道:“将军,先把药喝了吧。”

李禅秀又闷咳几声,伸出有些清瘦的手腕,接过药碗,刚递到唇边。

忽然西羌的丹恒王子急急进来,声音难掩恐慌:“不好了,禅秀,胡人前日大破金陵,薄胤带着李桢南逃,裴椹……裴椹已经在江边战死。”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