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微热。

裴椹忽然一笑,搁下酒杯,温声道:“我听娘子的。”

他此刻嗓音低哑,仿佛比平常多了几分磁性,目光也一直轻轻落在李禅秀脸上,晦暗莫名。

李禅秀只觉脸又有些热,忽然起身道:“我吃好了,先出去。”

说完像逃避什么似的,快步匆忙出去,脚步甚至有些乱。

到了外面,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一阵寒风吹来,头脑渐渐清醒几分,身体却忽然感到一阵冷,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裴椹几乎紧跟着出来,见状忙脱下外袍披在他身上,道:“天冷,不要在外面久站。”

李禅秀想拒绝他的外袍,可还没推下去,就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身体也愈发觉得冷。

他很快意识到一件事,因为寒毒快要发作,他又开始格外畏寒了。

裴椹见他不受控制地发抖,忙将刚披在他身上的衣袍拢紧,皱眉担心问:“怎么了?是不是受寒了?”

李禅秀怔愣之后,忽然心中一喜,对,他可以假装是得了风寒。

于是又佯装轻咳几声,带着鼻音说:“我好像得了风寒,为免传染给你,今晚我去药房那边住吧。”

说完他心中一松,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可以不用跟裴二同床。

眼下不比之前,中午他默认了他们是真夫妻的事,若今晚再同床,万一裴二想要……他如何拒绝?

李禅秀真觉得一步错,步步错,可是到如今,也只能继续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