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梦中那样流落西羌,让父亲误以为他已死去,以至哀毁过度,折损寿元,他们就能再团聚。

所以眼下这些困境不算什么,何况依靠那些梦,他的处境已经改变许多,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李禅秀很快又收拾心情,重振精神。

忽然帐外传来脚步声,有人走近,他忙收起佛珠手串。

第7章

进来的人是徐阿婶,知道李禅秀要搬走,她很是担心,更有些不舍。

“虽然营帐这边艰难,但好歹是住在军营西北角,离那些糙兵糙汉们远。且大家都是女眷,住在一起,万一有个什么,也好互相照应。现在你一个人搬到药房,那边出入都是士卒,万一有品行不好的……我看实在是不安全。”

李禅秀轻咳,这话确实没错,但问题是,他不是女眷。

于是含混说了些搬过去的好处,诸如有炭盆,晚上不会冷之类。

徐阿婶见他已经决定,也只好叹气,帮他一起收拾东西,然后又帮忙送到药房。

忙完这些,已近巳时。

李禅秀用完饭,带上药箱,去往伤兵营。

营帐中正有人小声议论昨天刚醒的那个人,他经过时听了一耳,才知胡郎中昨晚还有许多细节没讲。

据说陈将军昨天把那个刚醒的人叫去主营帐后,问了整整两个时辰,愣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问出。

不是这人嘴硬,而是他确实什么都不记得,倒是记得自己姓裴。